诗忆这才展颜笑了,“幸好幸好。”
柳浅浅莞尔,搁下了手里的碗筷,才问道,“给父亲的信,交给廖言了吗?”
流萤的目光垂落,半点都不敢与柳浅浅对视,尤其是“信”这个字,如鲠在喉,叫她浑身不适,听见柳浅浅的问话,不敢扯谎,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本能的点了两下头。
柳浅浅见她如此,也是不由地追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不妥?”
流萤心下一乱,随即摇了摇头,“无碍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心绪有些不宁……”
也不等柳浅浅说话,流萤抬起头,目光微微闪避,“主子,奴婢先回屋歇息片刻。”
柳浅浅没有多想,也只当季节突变,她身子不爽利,便也点头同意了,还出言嘱咐她好好休息。
流萤勉强笑了一下,全了礼数才告退。
倒是一旁的诗忆见了,啧啧称奇,“平日里流萤打几只老虎都没事儿,今儿看着倒是真有些虚弱了,这季节变得快,就连流萤都受不住了,娘娘可不能硬撑,奴婢方才拿来的披风,还是早些穿上得好。”
柳浅浅笑了笑,朝着流萤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是应了,“知道了。”
流萤到底是暗卫出身,起初的慌乱过后,再见到柳浅浅,也能坦然处之了,只不过每当听到“信”这个字时,又或者类似的发音时,还是有少许的不自然。
不过其余诸人都没有在意就是了。
朝中大臣的神经也是一日比一日紧绷,远山的战况传来,就连每日的伤亡都比从前要多,若是细细算来,甚至还翻了个倍。
他们惶惶不安,身在远山的武将们更是恨不得自己多长了两条腿,跑起路来可以再快一些。
就连手持军令的传令官将士,都消瘦了不少。
人人皆是匆忙的神色,若是有人露出轻松的姿态,倒是独树一帜了。
廖昌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异类。
他笑眯眯地从军营一侧走向另一侧,又不急不缓的走了回来,哪怕他身侧的将士早已一个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还是那般悦然。
就连孙公公瞧见了,也是欲言又止的。
廖昌自然是看见了孙公公的神情,“孙公公,皇上可有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