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喃,一声轻叹。
破旧的木板猛的合上,来回震了又震。
要不是此处的房屋被暗卫暂且修缮过,这么一个力道,只怕屋顶的茅草都要尽数塌陷了。
“皇上,臣妾知错了……”
阴暗的小屋里,交叠的身影晦暗不明。
天色渐晚,屋内又没有任何光亮。
黑暗中一双漆黑的眼眸倒成了唯一的光,柳浅浅攀附着他的后背,在心底暗暗发誓,再也不说“腹中的蛔虫”这样的话了。
宇文煜身体力行的教了她一回,被这般拆骨入腹到底是什么滋味。
尤其是狭小的床榻和干瘪的木板,随着两人动作咯吱乱想。
好像下一秒,整个床板都要断裂倒塌似的,让人心神不宁。
孙公公手里的药箱早就放回了马车上,他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自己的一双脚尖,面不改色。
诗语同诗忆两个也是候在门外,单薄的门板根本阻隔不开屋内的声响,但凡凑近了细观两人,都是面红耳赤的模样。
孙公公抬头看了眼越来越黑的天色,又用余光瞥了一眼房门,原计划今天到这处草屋更换衣着装扮,日落前赶到谯溪镇,看来只能通知廖大人,皇上到谯溪镇的时间要推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两位主子总算消停了下来。
孙公公听里头叫了水,便招呼着下人将耳房里烧的水轮番运到屋里,虽然地处偏僻,东西也简陋,但是也不能委屈了两位主子。
孙公公将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
诗语和诗忆也是很快进了屋子,替柳浅浅洗漱更衣。
柳浅浅这才知道,到了年末,皇上在前日封了笔,除非至关紧要的军务要事,否则其余经由口谕传达即可,不必再例行批复奏章。
所以自封笔之后,早朝也是停了,只等到过完年,再复启早朝。
也算是每逢年末和除夕,皇帝给自己和满朝文武放一个假了。
而此番,宇文煜打算带着柳浅浅,乔装打扮,到金陵城邻近的谯溪镇去看一看。
谯溪镇是距离金陵城最近的一座城镇,民风质朴,往来行脚的人也是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