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嬷嬷接过老太君手中的盒子,难免有些踌躇,“老太君,这,这是您最后的东西了,要是这些都给出去了,柳家,这么一大家子人,往后吃喝可如何是好啊?”
老太君眼里也是含了泪,仍旧缓缓摆了摆手,“老头子曾说啊,一家人要在一起,才是好的,钱财名望什么的,都没关系。”
顾嬷嬷虽然难受,可还是遵从了老太君的心愿,她抹了抹眼泪,便拿着盒子朝京兆尹府去了。
这边小厮刚出门,阿伙便写了一张字条,塞进了自己屋子旁纸窗的竹筒里,又摆了一个快燃尽的蜡烛在上面。
入了夜,有个身影到了此处,从竹筒里拿走了字条,还将支起的纸窗关上,才转身跳上屋檐,很快便和夜幕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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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阿伙的纸条和老太君的木盒便被放在柳浅浅的书桌之上。
柳浅浅微微叹息,走到书桌前,纤柔的手指摸到那两个鸳鸯之上,就好似感受到老太君那沧桑的手一般,木盒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流萤很是感慨,“主子,听说……昨天老太君和顾嬷嬷都是抹了泪的。”
“老太君也不是与我不好,”柳浅浅难免有些难受,“只是在她心中,好像永远有一杆秤,量着对柳家好坏的事情,好像粉饰太平,就可以真的太平一样。”
就好像诗语的事,在老太君心中,三夫人的威严自然高过一个婢女。
只是她好像忘记了,正经来算的话,诗语也是她跟前的人,是正经有品级的女官。
三叔父至今还在谋再起,三夫人甚至都没有一个诰命在身上。
流萤毕竟也算外人,又是婢女,不好随意评论,再说,她对柳老太君没什么好感,也不愿看柳浅浅跟着伤感,便转开话题,“那主子,陈大人那边?”
柳浅浅将木盒的锁扣摁了进去,“既然银两都收了,人就放了吧。”
“恩,奴婢一会就去,”流萤点了点头,“这回大房该老实一些了。”
柳浅浅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摇头笑着,“我这个二姐姐啊,向来是个眼高手低的,倘若她经历了这一次,真的能耐住性子倒也罢……”
“倘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