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拆一件,良心便要受到一遍谴责。
她全程苦着脸,都快哭出来了。
可当安渔问‘喜欢吗?’,她还要强行扬起笑脸,装作高兴的回答一声‘喜欢’。
从出生到现在,这是文之柔第一次,收礼收的如此煎熬!
“老文,看我这当叔的大方吧,我大侄女感动的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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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闲双臂抱胸,满意看着眼前的一幕。
文之柔:感动,我可太感...欸!不对!叔???大侄女???
上一秒文景仲跟个老干部似的,捧着茶杯笑呵呵。
下一秒他猛地呛了一口,顿时笑不出来了,露出文之柔同款懵逼。
要不人家是爷孙俩呢,懵逼的表情神似极了,像到哪怕失散多年,有朝重逢了都不需要去做血缘鉴定。
文景仲急了。
“你少在这乱排辈分!
我孙女她怎么就成你大侄女了?
差几岁而已,就想要当叔?我呸!
年纪不大,脸倒是大!”
文景仲指望把安闲和孙女凑成一对,收他当孙女婿的。
要是让这小子一通乱搅,整的两人差了辈,还当个屁啊当!
安闲闻言,不乐意了。
我怎么就当不得她叔了?
他把那套辈分论搬出来,好好给文景仲讲解了一下。
听完,文景仲摘下黑色方框眼镜,吹胡子瞪眼道。
“歪理!咱们各论各的!”
“不行不行。”
安闲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辈分不能乱!”
文景仲气的牙痒痒,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蓦然淡定。
“行,我按你的说法,给你排一排,你觉得怎么样?”
安闲右手前摊:“开始你的表演。”
“安渔叫你哥哥,你和她是一辈的没问题吧?”
“没有。”
得到回复,文景仲微微一笑,稳了。
“那你刚才,让安渔叫之柔姐姐。
叫你哥哥,叫她姐姐,所以你和之柔是同一辈!”
“不行不行。”
安·拨浪鼓·闲再次上线,义正言辞的说道。
“一码归一码,咱们各论各的。
小粉毛叫我哥哥,叫文之柔姐姐。
然后文之柔叫我叔叔,互不影响。”
?????
文景仲气笑了。
刚是谁说的辈分不能乱?
又是谁说的,不能各论各的?
前后不到一分钟,你小子就改口了?
‘双标’这词,算是让你琢磨的透透的了!
“爷爷,别说了...”
文之柔扯了下文景仲的衣角,小声的嗫喏。
她低落的情绪,在场没有人会察觉不到。
正如早上,当爷爷的文景仲,问安闲自己的孙女漂不漂亮,没有人会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一样。
文之柔都能听出来的意思,安闲会听不明白吗?
正是因为听明白了,所以有这么一出。
到目前为止,他和文景仲的关系还算不错。
胡搅蛮缠式的委婉拒绝,不至于伤了文老头和他孙女的面子。
文之柔抱着瓶瓶罐罐,垂着脑袋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
安闲使了个眼色,安渔呆毛一颤,接收到信号。
她将文之柔没拿完的东西装进袋子,走到房门前‘笃笃笃’的敲响。
门开条缝,安渔推开入内,又带上了门。
房中,文之柔垂着脑袋坐在床边,乌黑的秀发垂落,遮住了脸。
“呐,姐姐,你的东西没拿完。”
“谢谢。”
文之柔好像感冒了捂在被子里。
发出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明显的鼻音。
安渔放下东西,轻轻一蹦,娇小的身躯坐在床边也不说话。
片刻,文之柔低声问道。
“你哥哥是不是讨厌我啊?”
哪个少女不怀春?
虽然今天才与安闲正式见面。
但早在两年前,便听过安闲的名字。
这两年,从最初的被动接收,到后来的主动了解。
她常将安闲与他人作对比,越对比,印象越深刻。
终于,安闲的身影如一颗种子,深深埋在了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