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罗兰当时的话，如果她没有猜到蕾的身份。

她会按照计划，将村子里所有诡异变成她的信徒。

它们会信仰主，信仰季宁安，但季宁安那时已经走了，只留下了获得异瞳的特蕾莎。

对方会如她长大后，自己第二次见到她时跟自己说的一样。

她会被欺负，会被主的信徒盯上。

它们太过贪婪，它们知道那双眼是主的赠予，它们会想要探出魔爪，想要将女孩再次从好不容易见到的光明拖入地狱。

明明她季宁安已经拯救了对方，可那帮家伙…

短暂的沉默，季宁安看着眼前的特蕾莎。

“特蕾莎，你想要眼睛吗？”

这是句废话，不会有人不想看见光明。

“主…”可特蕾莎没有马上回答，她仿佛窥见了季宁安的心中所想，她的表情无措，慌乱，季宁安就这样看着她。

【叮！天赋：能够看破罪恶的特殊眼睛已失去，获得天赋，“主”的信徒。】

近乎一瞬间，季宁安那才刚刚变成一橙一蓝的瞳孔变回归原样。

那是漆黑的颜色，是如一汪深潭，无人得以窥见最深处的情绪。

特蕾莎获得了眼睛，那是她梦寐以求的光明。

她茫然的注视着季宁安，阳光透过窗户折射，打在季宁安的背后。

粉毛萝莉沐浴金光，它的裙角染血，黑色的小皮鞋也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

可特蕾莎却舍不得挪开视线，哪怕周围有无数许久没有见过的色彩，可她还是注视着那抹粉紫色，那双漆黑的瞳孔。

“主…”

她又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低低的。

“我在。”季宁安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应答别人的呼唤。

“我一直在。”

广阔无垠的大海上掀起风暴，那是于自千米外的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的一下翅膀。

但这只蝴蝶却不再是季宁安，而是眼前的特蕾莎，特娅莎，一个不过四岁的小女孩，一位获得了恩赐的虔诚修女。

她只是一声主，便使得澎湃的巨浪一再扩大，那一声带着委屈与哽咽的呼唤，使得巨浪化作滔天的海啸。

乌云中闪出雷霆，海啸发出嘶吼，而它的目标，则是一切挡在自己眼前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