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凉,飞雪扬,我儿路上好穿装。
金满仓,银满仓,奕哥有钱不思乡。
……
玲珑骰,寄红豆,刻骨相思知不知。”
各式笔体洋洋洒洒的写满了一整张A4纸,宁他看得出来,这首打油诗里的每一句都出自不同人之手,
往事浮现,一瞬间,
他仿佛又重温了一遍这末世以来惊心动魄的每一天。
模糊视线,拿着这张纸慢慢坐在床边,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难以自制。
沉静片刻,他起身抹去眼角泪水,找出一盒香烟重新坐进驾驶室。
落下车窗,点起香烟,看着烟雾丝丝缕缕飘出窗外的,宁奕笑了。
虽未接回晓雪,但此时心态已与来时大不一样,
心里塞满了无尽的思念和嘱托,他已经不是游走在人类文明边缘的那个孤魂野鬼。
烟头扔出窗外的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晓雪的初衷。
就算最后真如那个指挥官说的那样,
他只是个特殊了一些的变异体,
他也要为了这些挂念自己的人撑起一片可以生存的空间。
挂挡,油门,房车呼啸着高歌猛进,向着来时的路冲去。
比来时快了不少,宁奕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赶回了外城边缘。
不知道在村子里的这段时间,外城又放进来多少人,夜色虽近,这里依然人头攒动。
裹着破旧衣服到处觅食的难民随处可见,
开着装满防护措施汽车的人也不在少数,
房车太过扎眼,在进入人群的第一时间就遭致了猛烈的踢踹和拍打,
可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几秒钟,
巨大的枪声过后,四辆装兵车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
刚刚一直没有露面的宇航穿着民兵服装再次登上了房车:“送你一程,你是第一个从凛冬出去的人。”
在副驾站定,等装甲车将房车围拢在中间,宇航才皮笑肉不笑的问:“不去看看老聂啊?”
“不去了,怕伤感。”
“对了。”宇航把手扣在暖风上:“车队那些人留村里了,开哈弗那个大哥要跟老头学烧酒,以后定时给老聂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