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在这里……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今日一去,可就别想再回来了。
何雨栋轻轻叹了一口气,隐藏在系统空间里,锁上了门。
总是要有所牺牲的。
别人牺牲的比他更多。
他只不过是要放弃一座小宅子。
更不要提他已经把宅子钱赚回来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总会有的。
何雨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启动了传送功能。
那天晚上,整个京城都不太安稳。
并不明显,像是深水下的波澜,反映在水面上,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丝涟漪。
远郊有枪声,密集的像是一串四百响的炮竹。
从远处看,哪怕是夜半也泛着一层微红。
手雷爆炸的声音,传到京城里,也不会比二踢脚的声音大许多。
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受伤了。
有的人彻底消失,有的人终于被发现。
有的人家半夜便被撞开了门,整个儿人被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拖出来,带上铐子押走。
有的人见机的快,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无措的家人接受一轮又一轮严峻的讯问。
当夜,下了雪。
盐粒样的雪白茫茫落下厚厚一层,掩盖住了地上横流的血迹。
清晨,朝阳初升,一切都归于平静。
何雨栋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睡了个久违的好觉,似乎还做了个美梦。不过醒来后不大记得梦了什么。
身边的冉秋叶睡的很沉,细白的脸侧着压在枕头上,手臂曲着压在枕下,露出来的一节小臂像是夏天的新藕。
何雨栋轻手轻脚的帮她把手臂拿出来,放回被子里,不然再这么睡下去,醒来胳膊肯定是麻的。
孩子昨晚又闹了,她肯定没睡好,这会儿起不来。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起床换衣服。
捂了一宿的炕已经不热了,屋里凉冰冰的,呼出的冷气能结成白雾,玻璃上凝了一层光怪陆离的霜花。
何雨栋把火又捅着了,往里面放了两块煤糕和一把比较细的木柴,火一下就起来了,没过五分钟,屋里渐渐回了温,玻璃上的霜花开始融化。
走到院子里,朝阳初升,天边泛起一层鱼肚白色。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冷的人一激灵。
厨房里已经冒出了热气和饭香。那小丫头是真勤快,每天早上必定会早早起来做饭。
何雨栋望着尚且能看到星星的天空,长长出了一口气。
事情……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