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一勺满满的,但大部分都是汤水,上面仅漂浮着几片菜叶,豆腐更是碎得不成样子。
秦天端详着手中的饭盒,没有接过刘岚递来的馒头。他声音冷冽,淡淡说道:“刘岚,你这是跟我找茬吗?”
刘岚瞬间回想起秦天之前对付徐炳生的那一幕,心头一寒,讪讪回应道:“不就是给少了嘛,我这就给你添点。”
刘岚急忙又加了一些菜,虽然她对秦天心存不满,可在关键时刻还是选择了退让。
秦天对此并未深究,此刻他更在意的是,究竟是谁让刘岚回来的。一番思索之后,他心中有了答案——李副厂长!同时,他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
为了实现工人们劳逸结合,杨厂长计划为全厂职工放映一场电影。但由于许大茂被解雇,新的放映员还未找到,所以杨厂长找他商量选片和放映员的事宜。
“……许大茂。”
秦天捧着饭盒坐在了许大茂对面。“何主任,您有事吗?”
许大茂立刻起身,毕恭毕敬地道:“嗯,怎么样,车间的工作还适应吗?”秦天这样问,无疑是在许大茂的心头刺上一刀。他如今只剩一只手,以前干重活的经验也派不上用场。如今在一车间,他只能负责打扫卫生。但他不敢有任何怨言,忙不迭地点头回答:
“挺好的,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我现在做卫生也是为大家服务。”
秦天看着许大茂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冷笑一声:“行了,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许大茂连忙表态:
“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
“想不想再次成为放映员?”秦天的话虽轻,但在许大茂听来,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撼。
他做梦都想重新坐回放映员的位置。
然而,他此前的所作所为,已让上级领导余宣和杨厂长颇为不满。他自己也清楚,放映员的职位怕是就此与他无缘了。但秦天的一句话,却在他心中点燃了一丝希望。
作为大领导的余宣乃是秦天的恩师,而杨厂长对秦天亦是极为倚重。只要秦天开口,许大茂明白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何主任,您说的是真的吗?”许大茂身体颤抖着问出声。
秦天从容不迫地吃完饭盒中剩余的青菜,然后淡然指示道:“下午厂里要组织职工看电影,你去负责调试设备,好好表现,机会我给你了,别让我失望。”言罢,他便起身离开工地食堂。
秦天之所以给许大茂这个机会,其实是想将他当作一枚棋子,一条可以利用的恶犬,来对付四合院中的众人。此刻的许大茂已然是走投无路,若秦天抛给他一根救命稻草,为了抓住这唯一的生机,许大茂必然会使出浑身解数。
下午时分,秦天早早来到了电影放映现场。正当他准备检查放映机时,只见秦淮茹携着秦京茹谈笑风生地走了过来。
“她这是还打算把自己嫁给我哥不成?”秦天瞥见这一幕,冷笑着。“许大茂,过来一下。”秦天朝他招呼了一声。
随后,秦天指使许大茂插手此事,务必要搅乱这次相亲。虽然许大茂如今断了一只手,成了个残废,估计难以再吸引秦京茹的注意,
但许大茂那张能说会道的嘴却是他的利器。果不其然,为了保住秦天这条重要人脉,许大茂无所不用其极,迅速凑近并施展口才攻势,一番唇枪舌剑之下,竟还真有几分成效。
秦淮茹并未过多劝阻,看完电影后便把秦京茹送回去了。许大茂完成了任务,迫不及待地向秦天邀功。随着电影放映结束,夜幕降临,秦天先是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古董,又随手翻开一本书阅读起来。
凌晨三四点钟,二大爷刘海中的家窗户被一堆碎砖砸出了几个大洞,在这寒冬腊月的日子里,人们本该沉浸在梦乡之中。
次日清晨,马华在食堂切菜,何雨柱则坐在对面椅子上发愣。“师父,听说许大茂破坏了您昨天的相亲?”“得了吧,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儿,我现在烦着呢。”
“师父,您以前可不会这样啊,您说那个许大茂,都已经栽了个大跟头,怎么还跟您对着干呢?现在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哪还有什么资本跟您较量啊。”马华切菜的动作一顿,疑惑不解地问道。
何雨柱脸色一沉:“我现在哪有心思管这些,你知道上午李副厂长喊我过去什么事吗?”
马华点头回应:“知道。”
何雨柱正要向徒弟解释李副厂长找他的原因,却又话到嘴边咽了回去:“这事跟你说了也没用。”
马华猜测道:“师父,难道是……昨天那事闹大了吗?”
原来,昨日有人在食堂吃到了变质的菜品,李副厂长借此缘由,将何雨柱叫过去狠狠训斥了一顿。
“原来如此,今日举行的职工大会,讨论的正是此事吧?”马华突然明悟道。
“闭嘴!”何雨柱不悦地喝止他。
面对这桩烦心事,何雨柱已焦头烂额,而此刻马华不仅没有提出解决方案,反而在这儿添乱。马华尴尬地合上嘴巴,深知在师父气头上,还是暂且退避为妙。“难怪许大茂敢破坏您的好事,估计是瞅准了丙憋要垮台的机会。”“我让你闭嘴。”
何雨柱愤然一刀剁下,将菜板上的萝卜砍成两半。马华见状缩了缩脖子,躲到一旁。而远处的刘岚目睹此景,嘴角掠过一丝冷笑。
当天傍晚时分,工人们陆续从车间走出,有的边走边摘下套袖,有的拍拍身上的尘土,与同行的工友寒暄几句。
会议虽枯燥,却比繁重劳动来得轻松不少。秦天也朝大礼堂走去,在路上遇见了睡眼惺忪的许大茂。许大茂见到秦天,急忙跑过来搭讪:“何主任,您知道今天下午开会要议些什么吗?”秦天瞥了他一眼,淡淡回应:“不清楚。”“这事我知道。”
许大茂得意洋洋地指向自己,然而面对秦天面无表情的脸色,立刻有些尴尬起来。“走吧,开会上就知道了,不必在这儿絮絮叨叨。”秦天不愿与他纠缠,径直走进了大礼堂。
此时,大礼堂内已经聚集了几百人,有人坐在板凳上,有人站着,还有人在角落里偷偷抽烟聊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又压抑的气氛。
屋梁下方挂着红纸标语,彰显着那个时代的特色。正前方挂着伟人的画像,下面是一排摆放着话筒和名牌的桌子。不久后,杨厂长、韩副厂长、李副厂长等人悉数到场,只是书记临时去了部里,不在现场。
领导们从后台走出,秦天跟随其后,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原本嘈杂的环境随着他们的到来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