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本来就是一群恶棍,如果借着这,鸡毛当令箭,给他搞破坏,他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草胡子在背后看得清楚,更听的明白,为了不让武通难做,他就直接出去了。
没想到,不知天高地厚的铁虎,一上来就凶神恶煞地让他把那臭女人交出来。
这铁虎,臭名昭著,他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一点礼数都不懂,而且,还满嘴喷粪,草胡子也是出了名的臭脾气,见他这样,更是鸟都没鸟他,直接拿风马牛开刀——
“风马牛,你就是这么管教手下的?”
风马牛知道,这草胡子,在大梦谷里地位非同一般,甚至连白衣圣人,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可是,阴阳大人也交代了,抓不住那个女人,谁拦都不给面子,所以,他的腰杆比较硬,直言道——
“曹大人,请别介意,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见谅!”
草胡子也不客气,直接问道,“奉命,奉谁的命?”
“曹七虎,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现在老子给你好好说,别等到把你关进黑牢,到时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铁虎凑到他跟前,张着臭嘴,恨不得一嘴吃了他!
草胡子听到这话,不怒反笑,一捂鼻子——
“嚯,好大的口气!!”
赶紧连退三步。
一听这话,铁虎顿感不悦,当即就破口大骂——
“不知死活的(东西)”
不等铁虎的话说完,他的嗓子忽然一哑,就“啊啊”的,像只公鸭子似的,说不出话来。
风马牛一愣,正奇怪呢,就见铁虎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铁虎本来就人大,这咳嗽起来的动静,如风似雷,更是不小!
原本,风马牛以为,铁虎咳嗽两下,就不咳了,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越咳嗽越厉害了。
“咳咳!咳,咳噗——”
随着一口浓血,一个什么东西,直接从铁虎的嘴里喷了出去!
借着月光,众人低头一看,大惊失色——
“啊,舌头!!?”
铁虎张着血口,“呜咙呜咙”地,指着自己的大嘴,一脸苦状。
风马牛一看,这家伙血次呼啦的嘴里,就剩下个舌头根,当即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二话不说,一脚踢到的腿弯,铁虎猝不及防,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草胡子的眼前——
“哟,这是做什么?”
草胡子假装困惑,一脸不解。
可武通看得明白,铁虎招惹了这大梦谷里最不该招惹的人!
也是,恶人就得下猛药,这样才能让他乡记性。
“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快向曹大人赔罪!!”
风马牛指着铁虎,见他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急得大骂,“再不讨饶,你小命就要没了!!”
铁虎痛苦难当,一听这话,心里害怕极了,说不出话来,就使劲地将头往地上磕。
嘴里“呜咙”着,好像在说,“我错了!”
可没想到,草胡子却摆起了谱,拿出块璞玉,把玩着,就像什么也看不见似的。
癞蛤蟆吃蝎子,一窝还比一窝毒!
风马牛这才意识到,碰上狠人了!
“啊!!”
就在这时,铁虎一张嘴,好几颗血呼呼的大牙,就从嘴里掉出来了。
可草胡子依旧不为所动。
“还请曹大人,手下留情!!”
这时,风马牛也“噗通”一声跪倒在了草胡子面前。
其他的小喽啰一见领头的都跪下了,当即“哗啦啦”全部跪倒在地。
“手下留情?此话怎讲啊,风大人。”
草胡子拿眼镜一夹他,用大拇指搓着手里的璞玉。
风马牛一听,顿觉失言,拱手作揖,“素闻曹大人,医术高明,刚才铁虎多有不敬,我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还请曹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施以援手!”
“……”
草胡子耷拉着眼,看着这俩下作的恶犬,还是不肯施救。
他幽幽地看着铁虎,“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铁虎一愣,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曹大人,铁虎刚才失言,什么也没说!”风马牛赶紧说道。
“哦!”草胡子意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见草胡子还未有动静,风马牛急了,“曹大人,还请您不计前嫌,施以援手,日后若有差遣,小人定当全力效力!!”
一听这话,草胡子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哦,既然风大人如此有诚意,那我就给瞧瞧。”
“多谢曹大人!!”
草胡子看了风马牛一眼,起身绕到铁虎跟前,扒拉开他的嘴,就像看牲口似的,胡乱地一看,“哟,这是中毒了啊!”
说着,看了一眼风马牛——
“那该如何?”
风马牛看着草胡子急道。
“这样,我这有点救命散,先帮他止血,回头你带他来黄蒿湾,我再给他开点药,你看如何?”
风马牛连连点头,“好,好!!”
见这,草胡子,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红塞短颈药瓶,拔掉药塞,往铁虎的嘴里撒了点,示意他咽下去。
铁虎乖乖照做,没想到,很快血就止住了,舌头也快速地长了出来。
草胡子看着铁虎,眉头一皱,这么快就长出了新的舌头,如此诡异的复生术,真是罕见呐。
这鬼门八众,来自鬼域,个个不是善类,且都怀有异术,今日看来,确实不假。
“曹大人,武大人,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海涵,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先退下了!”
风马牛一拱手,看着草胡子和武通,躬身道。
“风大人,不再坐坐了?”草胡子调笑着看着他。
风马牛摇摇头,“曹大人说笑了。”
说完,就带着铁虎一众离开了,可临了,这老小子还阴狠地回了他一眼。
等到他们离开,武通走到跟前,担心地道,“七哥,得罪了这鬼门八众,可得小心了!”
草胡子一笑,“贤弟,我自有妙计,你就瞧好吧。”
就在这时,武通的一个随从,跑过来,冲武通和草胡子一行礼——
“武爷,曹大人,刚得到消息,阴阳人说自己感应到有人要行刺白衣圣人,派出了嗅猎者,已经捕杀了一批来谷的人和精怪!”
听到这话,武通眉头紧蹙,气急败坏道——
“这阴阳人,是想做什么,他怎么放出了那东西!!”
草胡子却不搭话,若有所思地道,“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什么,七哥,你今天就要走?”武通疑惑地看着草胡子。
“贤弟,不瞒你说,酸枣又有点不舒服了,你也知道我这女儿(什么情况),这次出来带的药少了。”
说着,就又忧心起来,“现在,这阴阳人又放出了这东西(李修文肯定会被发现,此去不顺呐)。”
“七哥,莫急,我先派人去取药,寿宴用的苦藤酒,明日就将装车,到时候我们一道回黄蒿湾!”
“那就有劳贤弟了!!”
又得多待一日,袁若兰已经有点急了,如果不能按时到指定的地点汇合,师父找不到她,那到时就前功尽弃了。
现在,阴阳人又放出了嗅猎者,能否顺利抵达莲花城,也成了问题。
一想到,准备了这么久,倘若失败,她真不知道怎么跟她泉下有知的娘解释。
望着窗外的明月,袁若兰更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