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一把把锋利的剑横列在虚空之中，剑刃与剑刃之间的缝隙不足一人宽，云湛每往前走一步，元神都会被排列参差的剑刃撕得血肉模糊，同样的伤口甚至会被重复割伤。

鲜血仿佛要流尽，白衣染成红色，云湛脸色苍白，一时眩晕导致脚下步伐不稳，朝着廊桥边缘倒去。

半晌，他都没能站起来，他望着剑锋上低落的残血，像极了星晚迎风飘逸的长衫，那张脸在眼前逐渐清晰，云湛双手猛地攀住边缘上的火刺，硬生生爬了起来。

新伤叠着旧伤，鲜血不住地低落，可愈是这样云湛愈是倔强。

他咬紧牙关，用手攀着火刺，缓缓地重新站到了廊桥之上，他抬首，默然凝视了前方片刻，眼神变得十分平静，但也更显坚定，他就这样继续往前走着！

就这样满身伤痕，即将到达廊桥尽头时，两条巨大的铁链忽地从尽头两端飞出，缠上云湛，将他吊在半空之中，身上的伤口猛地被勒紧，他吃痛低低闷哼一声，可惩罚远远没有结束。

“入主命星，分其元神，当归还灵肉，归还修为，君可悔？”

虚空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郁沉。

云湛此刻也终于明白曾走过这条路的那位前辈为何最终会神魂溃散而亡，因为除了修为，要归还的还有承载元神的灵肉，而后再重新长出自己的。

他无力地垂下眼眸，声音里带着些释然的味道：“云湛无悔！”

在他看来这是应当的，他要做他自己，要过属于自己的一生，那欠师尊的当然要还，这天道有常，无论谁欠了谁，欠了多少，欠了多久，最后时机一到也都是要还的，这很对！

“悔”字音落，缠绕周身的铁链刹那间生出尖锐的钢刺，裹挟着浑厚灵力直直刺入云湛的几处要穴。

强悍灵流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一击几乎是震碎了全身的经脉。

“啊……”

云湛疼得浑身都在抽搐，他的身体此刻毫无神力，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切肤之痛，一时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