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铺满月光的湖面上，两个火气冲天的人互相怒视着彼此。

“大概是吧，一个神智不清的人说的话，我竟然信了，怎么不是疯了！”

云湛唇边淌出鲜血，是被星晚咬破的，但最疼的还是那一巴掌，因为那一巴掌让云湛彻底明白他与她之间只有误会，没有情意。

浑身湿透的星晚多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清冷凛冽的夜风吹过，冻得她微微发着抖。她本想据理力争，让挨打的三界主神明白，是他对自己无理在先才会被打的，纵使是三界主神也不能随意凌辱他人。

可是云湛接下来所说的话，却是大大出乎星晚的预料。

“沈星晚，我只问你一次，我一直都心悦于你，你对我……”

云湛是很生气，可他气的是星晚对自己的无动于衷，甚至愿意成全他和凌萱，这足以可见星晚的心里根本没有自己。

可是当他看到星晚的双唇因为自己的冲动，被亲得嫣红微肿，站在水里脸色惨白，瑟瑟发抖时，心中的怒火已被懊悔和心疼冲散。

于是他终于鼓足勇气、燃尽他最后一丝希冀，向星晚表明心意并问出他内心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对我，可有情谊？”

“啊......”

对于星晚来说，云湛的话简直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道惊雷，劈断了她脑子里的思路，本就心思烦乱的她这下更没了思量，唯记得一点，眼前这个男人是师姐喜欢着的。

“师姐她……特别喜欢你……”

星晚回答得弱不可闻，可云湛却看懂了，她还是将他推给了别人。

暗夜的帷幕下，无数流星划破天际，像夜空流下的眼泪，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华，坠入冰冷的深渊。

“可我只喜欢你！”

璀璨光华间，这句话清冷温润而又微弱至极，飘散在风中。

说话的人已经离去，并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传入心爱之人的耳朵里，或许对他来说也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