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见,他没有任何身份和偏见地加入到陌生人当中,融入了他们的聊天,不似刚刚的严肃,面色柔和了许多,言行举止,既儒雅又得体。
他可真是个多变的男人啊。
他们不知道聊了些什么,萧儒墨的笑容渐渐地放大了些。
沈棠依远远地站着,没有靠近半步,或许,只有隔着如此的距离,她才敢肆无忌惮地将他融入眼底。
只这距离,既咫尺,又天涯,让她再一次望而兴叹。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有人兴奋了起来,一看便知,是路通了。
沈棠依等着萧儒墨先上了车,才拉开车门坐了回去,系安全带的时候,她猛然想起一件事。
她想起那日遇见江颖菲的事。
她想提起这个话题,以化解尴尬的气氛,但无法确信这个时候提这个名字,会不会不妥,只好又咽了回去。
堵了这么久的车,夜幕早该在安静的沉睡之下,但车上的人,似乎都没有困意。
谁也不跟谁说话,像极了赌气。
沈棠依倒没有赌气,她很想跟萧儒墨说些什么,但实在读不懂他面无表情的神色下到底藏着的是何种情绪,也就不敢轻易尝试了。
车子照常停在了弄堂的门口,只是这次,沈棠依再也没有等到车灯的亮起。
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那个赌气的人儿,早已不知所踪了。
看来今晚,她要失眠了......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上哪儿浪去了?”声音从二楼传来,伴随着疾步的脚步声,开着玩笑的人很快到了眼前。
回到家中的萧儒墨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但又不好对着母亲发火,有气无力道,“妈,你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叫又回来了!”袁柠瞪眼,“臭小子,你是巴不得我不回来是不是?”
“没有。”萧儒墨抬腿就要往楼上的卧室走,“我累了,先回房间了。”
“等会儿!”袁柠一把拦住,“聊会儿再走。”
她养了几十年的儿子,难道还看不出他此时的异样?
萧儒墨点了点手腕上的手表,“妈,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的头,真的有些痛了。
袁柠哪里肯放过,将人揪住不放,“不行,当天的事当天了,就必须今天谈,现在谈,不谈不许睡觉!”
萧儒墨不敢使劲,怕伤了母亲,自知无法摆脱,只能返回客厅,躺倒在了沙发上。
袁柠跟了过去,坐下来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这也不烫啊,没生病啊,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个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吧唧的。”
“有事说吧。”萧儒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开始有些后悔,今晚是不是不该跟她说那些话,是不是说得过早了些?
“我是想问你,上次跟颖菲相亲的事,怎么样了?”
这小子,打了两次电话来问,他都是闭口不谈,没办法,这才杀了回来。
“不怎么样。”
“什么叫不怎么样?”
很显然,袁柠对这么不走心的回答并不满意。
“颖菲那孩子真心不错,不管颜值和学识,都跟你不相上下,你别告诉我,你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