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钟伸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眼神寒冷如冰,直盯着景清,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质问:"郡守大人,田某这些天来一直谨小慎微,安分守己,并未有所逾越,您为何还是不肯相容于我?"
"谨小慎微?安分守己?"景清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目光随即转向一旁满脸惊恐的马三。
“我可以容忍你作为田氏的钉子扎在我北地郡城,我也可以容忍你与府卫军论高下争长短,但我决不允许你仗着有田氏庇护,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景清语气坚定,毫无商量余地地说道。
"郡守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此刻的田钟面色惨白如纸,原本洪亮的嗓音也变得异常艰难晦涩。
"把张贵带上来。"景清高声喊道。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身坐轮椅、面容憔悴的男子被几名士兵小心翼翼地推了进来。
“隋将军,郭将军。”张贵当先对着隋唐和郭猛拱了拱手,对于他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他平日里难以接近的存在。
如果不是郭猛机缘巧合喜欢上了他这里的酒,自己的冤情根本就无处可诉。
“放宽心,一切有我。”隋唐站起身来,走到张贵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指着马三问道:“是不是他?”
张贵顺着隋唐手指的方向看去。
下一刻,他脸上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
“就是他,就是他,隋将军,请您为小人主持公道啊。”张贵连滚带爬的从轮椅上跌坐下来,抱住了隋唐的腿。
“张贵在城里开这家酒楼有十年了,从二十郎当到三十而立,娶妻生女,安稳度日,如今家中老父病重,小妹待嫁,他便想兑了这酒楼,两千两白银,按郡城的物价来说,不贵吧?”
隋唐一边将张贵扶起来,一边轻声讲述着。
田钟和田威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隋唐。
“可为什么就有人敢仗着身后有人,行强取豪夺之事呢?十两,两千两白银的三层酒楼,他只给十两,甚至张贵不愿,便将他的双腿打折,你说这世上的恶人怎会如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