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廷骁靠在露台旁,孤零零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只吸了一口的烟被冷风吹得明明灭灭,就连烧到手指都浑然不觉。
他就那么失神的伏在栏杆上。
望着眼前深不见底的夜幕出神。
这天色,像极了晏海的眼睛。
每当他沉默的注视着自己时,他那双黑眸就像是一潭没有灵魂的死水。
沉溺的情绪无波,死寂。
让人看不分明……
从露台,到走廊。
从午夜,到黎明。
冷廷骁就这么来来回回的走着,手术室外的每一个角落都出现过他孤单的身影。
对于失去的恐惧折磨得他近乎发狂,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好怕。
怕这扇冰冷的门打开后,出来一个人对他说抱歉。
他好怕。
怕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沉默隐忍的男人。
他明明救了自己。
却又要用这样的方式摆脱自己。
不止一个瞬间,冷廷骁甚至希望躺在那扇门里的是自己,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也是自己。
至少他的心不会再受这样的折磨。
不会像现在这样,仿佛被数不清的钝刀反复剜割,死不了人,却又痛不欲生……
……
手术仍在继续。
冷廷骁也贴靠在冰冷的白墙上发呆。
电话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匆匆一瞥,脸色也越发阴沉了几分。
是冷靖川,他的父亲,当今的东皇掌权人。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大概是有人把昨晚的事汇报给他了吧。
“什么事。”
冷廷骁转身回到露台,按下了接听键。
如常低冷的嗓音还带着整晚未眠的嘶哑。
“受伤没有。”
对面的男人语气淡淡,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没有。”
冷廷骁默了默,语气黯然,“晏海替我挡了一枪。”
“一个保镖而已。”
冷靖川毫不在意的应了一声,打火机“嚓”的响起,缓缓吐气的声音从听筒对面传了过来,
“行踪怎么泄露的?”
一个保镖而已……
一个保镖……而已……
晏海他对自己来说,真的只是一个保镖而已吗?!
冷廷骁紧按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