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说:“咱爸把咱们两个丢下的时候,我才十六岁,你才八岁,我初中还没毕业,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能懂什么照顾人?能把你养大,我们两个都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后来,我工资高点儿了,年龄也大了点,虽然咱们还是很困难,但是坚持供你上学到高中,还给你买上自行车。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就是你上高中的时候,那时候我应该让你吃的好些。但那时候我就像中邪一样,一听秦淮茹说她家孩子没吃饱需要营养,就任凭她把饭盒给拿走了,也没给你留下点,你是不是那个时候经常饿肚子?”
雨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小时候他哥一个半大孩子养活她的日子,还有上高中时那些饿肚子的日子都记起来了。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碗里,那些心酸,被抛弃的恐惧,饿肚子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好不容易等泪水收回去了,她才敢说话,她想开句玩笑,却发现声音里带了鼻音,“我还不是和你一样也中邪了,只要秦淮茹一哭诉,我就觉得她太不容易了,是个最贤惠的好人!”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哥,你那个时候比我现在还小好几岁,十六岁还是个小孩,照顾我很难吧?”
“你那时候老是哭,想找爸。我生气,生何大清的气。你一哭一个鼻涕泡,我觉得雨水哭的时候怎么这么难看,以后怎么就嫁出去了?没想到你还挺顺利地就找到对象了呢!”
雨水笑出一个鼻涕泡,何雨柱指着她嫌弃地说:“这么大了还淌鼻涕,埋汰!”
雨水故作恼怒,指着他哼了一声。
“那个时候,闫解成,刘光齐还有许大茂老是说我们,说爸不喜欢我们,不要我们了,你就经常和他们打架!”
“他们那些豆芽菜,还能打过我?我一根手指头,戳他们一个跟斗!你没看许大茂,只要我一拉架势,他就跑得远远的,就是小时候被我打怕了!”
“哥,我那时候放学回家,肚子饿。就想到一大爷家还有聋老太家找吃的。我从窗户外面明明看见一大爷家里有面条,可是他说他们刚吃完饭,没有饭了。聋老太也说家里没有吃的。”
他叹一口气,他很难想象雨水这几年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他和院子里的人打交道。
“雨水,一大爷和聋老太和咱们非亲非故的,他们帮我们是情分,咱们就感恩,记人家的情。他们不帮我们,咱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也不能说他们就不好,毕竟谁家吃得都不富裕。”
雨水对过去的委屈没法轻易忘记,“可是,你在的时候,他们就对你特别好,对我也好,也给我东西吃。”
“傻妹妹啊,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对我好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没孩子,所以他们想让我帮他们养老。除了亲人,哪里会有人会对我们无缘无故的好啊,都是有所图啊!”
“啊,怎么是这样?哥,他们真坏,那你得离他们远远的。”
“雨水,人不是非黑即白,他们算不上大坏人,就是自私了些。我知道一大爷和聋老太是想让我养老,但他们现在也没害我。我如果不想给他们养老,我就不理他们就是了!人哪有不算计别人,不有所图谋的,关键是别害人,再一个咱们自己也别贪心,贪心就容易上当。”
雨水觉得他哥讲得头头是道,但还是担心。“哥,那你小心些!”
何雨柱也知道别看自己好像讲得头头是道,生活哪里像讲道理纸上谈兵那么简单。自己只不过提前知道点剧情而已,真碰上事了,说不定自己还没有雨水成熟呢!
兄妹两个把话说开了,两个人的心结也打开了。
何雨柱想到何大清,这个何大清真不是个玩意儿,就为了个寡妇,为了自己的下半身,把自己那么小的儿子女儿抛弃了十几年,也不问不管。
“雨水,咱爸为了白寡妇把咱们扔下了,如果等他老了,被白寡妇赶出家门,回京城找我们养老,你会原谅他,照顾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