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慈眉善目，躺在ICU里，身上满是管子的老人。

进的气多，出的气少。

老人的子女聚在ICU外，有人红着眼，有人皱着眉，有人不安的来回踱步。

叶白出现在ICU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崔世园除外。

看见叶白的瞬间，老人眼中迸出异样的光芒，就像回光返照一样。

他挣扎着开口，“你...你就是死神？”

在濒死的老者眼前，竟然出现一名身穿黑色法袍，手持法杖的奇怪青年。

叶白摇了摇头，“不是。”

崔世园笑了笑，

“也是，哪有这么年轻的死神。”

老人叹了口气，

“就算你不是死神，我也快死了。”

叶白没有回话，默认了对方的说法。

“临死前，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

崔世园点头，“我不想死。”

叶白无奈的摊开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

“抱歉。”

叶白的治疗手段，无法作用在老者身上，哪怕是万物生也不行。

“有什么好抱歉的，又不是你害死我的。

陌生人，算了，我还是叫你死神吧。”

之前，老者感觉胸上压着千斤石一样，让人喘不过来气。

等这个黑袍年轻人出现后，石头被搬走了，老人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好似生命重新回到了他体内。

老者知道，这是错觉。

甚至连这个黑袍青年，都可能是自己的幻觉。

“死神，我想起一个古老的传说。”

崔世园再次开口，

“相传，有些人能看到脏...咳咳，特殊的人。”

叶白点头，认可了对方的说法，

“没错。”

叶白没有催促对方，而是静待下文。

他既然与崔世园见面了，在击杀对方幻想的怪物之前，崔世园就不会死。

换而言之，

崔世园如果和叶白多聊会，他也能为自己的生命多续几秒。

“我曾经做过一个噩梦...”

崔世园忽然说起另外一个话题，

“我做了一碗鸡汤，在里面下了毒...”

崔世园说了一个叶白似曾相识的故事。

只不过，梦醒之后，崔世园没有什么特殊身份。

他只是一个厨子，做了一辈子饭的厨子。

有些人是时代的罪人，而有些人只是背负了时代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