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嬷嬷这样说,玉珠也觉得她说的有理,她重新拿起汤勺,思索片刻后说道。
“嬷嬷,等会还是先去看看嫁妆吧!今日你和春儿将那些登记入册,你等会把账本拿给我看看,晚上我和国公爷商议一下。”
“好。”
成婚第一日,府中极为安静,用过早饭,王嬷嬷便带着春儿去将嫁妆登记入库。
玉珠一人有些无趣,因着不习惯旁人在屋内,所以只留了一个叫麓儿的小丫鬟的在一旁伺候茶水。
麓儿年岁不大,梳着双鬟髻,穿着二等丫鬟的青色棉布衣裳,才十二三岁的模样,生得白白胖胖,极为喜气。
她祖辈都在谢家做事,也在外头置办了宅院,只不过在国公府始终算有个庇护,所以他们家虽然有钱可以消除奴籍,却还是一直在国公府做事。
毕竟不是每户人家都有读书天分极好的郎君,普通人能在国公府长长久久干活,已经是求之不得的安稳。
等到午休时,麓儿将床上的帐幔放了下来,玉珠才终于想起,今日在老夫人院子,并没有见到她的婆母贺氏以及姨母徐氏。
她看着麓儿,试探性的问道。
“麓儿,你给我讲讲最近府中发生的事情吧!”
麓儿看着懒懒坐在床榻上,认真看着她的国公夫人,国公夫人生得一张粉白的脸,看着你时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她其实早就知道玉珠,在国公府内院,大家都知道六夫人徐氏的外甥女极为好看,她以前也偷偷瞧过她几次,只是她娘亲让她小心些,别冲撞了贵人,所以玉珠倒也没注意过她。
麓儿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在府中干了几年活了,见过国公府各色主子,说话做事还是极为有主意的。见玉珠这样问,她停顿了片刻,才跟玉珠说起自己知道的一些事。
“夫人,奴婢原本是个三等丫鬟,所以知道的也不多,奴婢就将自己知道的给您讲讲。”
“前几个月时,府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夫人贺氏生病了,据说是癔症,还挺严重的,国公爷下令将院中落锁,把院子都封了。”
玉珠心中隐隐有几分猜测。
“是去年吗?这是几月的事?”
“好像是十月。”
麓儿这样说,仿佛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她一下子眼眶通红,心中酸酸涩涩,其实她没想过谢宴周会这样做,毕竟贺氏是他的母亲,她只是一个外人。
仿佛谢宴周,总能让她出乎意料之外。
麓儿见玉珠一下子便红了眼,她有些担忧,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语气焦急,连声喊道。
“夫人…夫人。”
“没事,我只是有些担心,那婆母的病好些了吗?”
“夫人,这个奴婢就不知了。”
她这样回答,玉珠也不为难她,府中的下人为了生存,说话总要留三分才好。她知道这些就行,至于旁的,她可以找谢宴周问问。她轻声道。
“另外还有什么事情吗?”
“另外便是去年有一日,官家同时下了两道圣旨,其一便是当时的小公爷承袭国公爷之位,其二便是六夫人被封为三品淑人。”
这个玉珠倒有耳闻,外头传言,官家对玉贵妃情深意重,所以她生病逝世后,还大方的给她的母亲徐六夫人封了三品淑人。只是这情深意重的真实性有几分,玉珠也无法猜测。
难道帝王之爱是让对方死?她只觉得不消受比较好。
麓儿小心翼翼的瞧了瞧一旁,见自家夫人神色没有变化,她面上有些犹豫,自己夫人毕竟是六夫人的侄女,她说多了夫人或许不喜。
只是她又担心,她若是不说,过几日夫人从旁人口中得知一切,会不会责怪她。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原先三公子闹着要搬府,后面府中修缮时在西院旁修了一堵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句话倒真是让玉珠一愣,修了堵墙,众人肯定都知道是什么原因,只不过大家都装傻,不然谁家没事修堵墙,更何况偌大的国公府,这可是有些打自己脸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