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晚间,谢宴周在自己母亲院子待了许久,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默默听着他母亲说一些委屈。
她母亲原先性子过于天真,虽然做了人妇,但是婚后十来年他爹一直将他母亲护得很好,估计他爹走时,也会担忧没人再这么护着她。
后面他成长起来,便又主动担起了护着他母亲的担子。
就如同守护和带领国公府一般,他是掌权人,就需要做好这一切。
而且于情感方面而言,他作为人子,就算少时他跟贺氏接触的少,他也应该尽力护着她。
见她真的平稳下来,谢宴周才喊外头的婆子进来为贺氏敷脸消肿。
贺氏眼睛肿的有些难受,一旁的婆子拿着用冰水洗过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敷眼睛。见谢宴周一直陪在她身侧没走,身形高大沉稳,就如当年他爹一样。
贺氏可能是今日性子敏感,看着又想落泪。
一旁的嬷嬷吓得连忙喊道。
“我的好夫人,您可别哭了,这正用冰敷着,到时候伤了脸怎么办。”
贺氏一听,连忙将眼泪咽了回去。
谢宴周看着贺氏没有继续哭,神色恢复往常,才终于放下心来。他母亲的性子来得急,又去得快,等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想起,那股子委屈劲便又会上来,到时估计又是好一番折腾。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思索着准备成婚一事要今日和贺氏讲,还是明日。
不过想到这些时日都没时间好好休息,好不容易事情尘埃落定,难保明日来,按照他母亲的性子,会不会又拉着他哭一两个时辰,他决定还是今日将事情说了。
屋里的丫鬟婆子忙里忙外,为贺氏拧帕子,换冰水。谢宴周静静坐在一旁等着,过了大半个时辰,贺氏的眼睛才彻底消了肿。
一旁的嬷嬷又将铜镜拿过来给她看,她左瞧瞧,右摸摸,见确实如往日一般才放下心来。
贺氏见天色晚了,自己儿子还在这,这时她才想起来,这些时日自己儿子才是最辛苦的,东奔西走,思虑颇多,连忙说道。
“宴周,快些回去休息吧!也是母亲不好,一下子就忘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