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虚有意想套话，便一边苦苦抗衡着再度响彻脑海的噪音，一边勉力道：“是那些死去的魔族？还是地脉晦息？”

转而，他又自言自语道：“其实都是一样的，它们早就不分彼此。”

“清虚，你很聪明。我说了，你生来就是魔主的料。”冥慎似乎觉得宴清虚已经是瓮中之鳖，说起话来也不紧不慢。

“是吗？可是，你费尽心思，却为他人做嫁衣，怎么看都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宴清虚讽刺道：“怎么不自己去当这个魔主？是在它们看来你不配吗？”

冥慎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道：“清虚，你是我的儿子，你我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魔族的将来！”

宴清虚嗤笑道：“这种话骗骗你自己得了。让我猜一猜，魔族不受蓝星欢迎，你却能苟活到最后，怎么，难道是因为你太废物，所以蓝星没有把你当成威胁？”

“宴清虚，你放肆！”

冥慎大喝一声，似乎怒极。但到底还是克制着冷冷道：“不要以为魔族需要你，你就能如此大言不惭。

“是我保留下来了魔族希望的火种，也是我想到办法重振魔族的辉煌。你作为一个被选择的人，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说话间，那些灰雾又再次往前进了一小截，宴清虚的意识体竟然都渐渐渗出了汗。

可即使如此，宴清虚的嘴依旧没有停下来过。

面对着冥慎的暴怒，他不以为意，极力压制着脑中的嘈杂道：“这么说起来，倒像是一个在魔族毫无存在感的废物，靠着苟活，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做着所谓振兴魔族的梦，以为能得到从未有过的尊重。”

宴清虚说着，轻笑了一声：“哈。果然是一条魔族的好狗，丧家之犬。”

“我说过了，宴清虚，不要来挑战我的底线。”冥慎分明已经快被气疯了，可依旧压抑着情绪，不知道是不愿意节外生枝，还是笃定宴清虚如今也只能嘴硬而已。

“底线？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种东西。”宴清虚讥讽了一句，又很快转移了话题：“所以之前也是通过那些晦息来做的手脚……你在荧焰里添加了什么？”

“这些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冥慎似乎是感受到了宴清虚语气里的服软，终于变得轻松了些：“等你魔化彻底开启，谁都无法阻挡你成为魔主！蓝星终究还是属于我们的！”

听到冥慎这番话，宴清虚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属于你们的？你似乎并不担心空间之门的问题。”

“哈哈哈哈，清虚，你到底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