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衙门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楚嬴和李寒山四目相对,这是一场无声的交战。
两人谁也没有让步的迹象。
李寒山喉头不自然的滑动几下,楚嬴的目光就如同两柄锋利的匕首要将他看透一般。
僵持许久,最终是李寒山率先开口了。
“殿下,府库的账本乃是机密,绝不可轻易泄露,此乃楚国律法,还望殿下恕罪。”
他虽然不知道楚嬴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旦把账本交给楚嬴,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他本想用楚国律法的大帽子来压楚嬴,楚嬴却丝毫没放在眼里。
一旁的李海冷笑一声,反问道:“机密?能有多大的机密?这楚国的天下都是皇家之物,殿下乃是当今皇子,你连殿下都不给看,莫非是另有居心不成?”
楚嬴惊讶的看了一眼李海,没想到他竟然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过被李海这大帽子一扣,李寒山的气势明显矮了几分。
李海更是毫无饶恕之意,只听噌的一声佩剑出鞘,李寒山只感到眼前银光一闪,脖子上传来一阵凉气。
定睛看去,李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李寒山近前,长剑贴着李海咽喉,剑锋上寒芒闪烁,仿佛李海稍一用力,就能将他的头颅砍下来一般。
李寒山两腿一软,差点没昏死过去。
“殿…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李寒山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颤抖,浑身紧绷,这已经不是官场上的权利争夺,而是牵扯到他性命的大事,他怎么能淡定得了?
楚嬴并没有说话,而是李海狞笑一声道:“现在可以把账本给殿下看了么?”
“殿下恕罪,微臣这就去拿。”
他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连忙让知府典吏将府库账本取来,交给楚嬴。
只看了一眼,楚嬴就皱起了眉头,寻常府库账本上,都会有许多零碎账目,譬如收税的时候,不同地方的税款肯定不是同时入库,还有平日里官府的零碎支出,都要从府库中支取。
但南海城府库的账目,却简单的有些过头了,除了每月给官府下属发放俸禄,以及每个季度一次的税银入库之外,再没有其他杂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