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弈没勉强,坐下后看向纪瑶:“阿姨,造化弄人的那些事今天就不说了。我来这也没别的意思,就想尽点自己该尽的责任。”
纪瑶对他从来就没有过多大的意见。
她还认为是自己有些事没处理好,影响了两个小孩。她对许茴也怪不起,就身为子女,母亲不管是如何去世的,很难迈过这道坎。
“你先吃点东西,慢慢聊。”
许弈象征性动了动筷子,味同嚼蜡般吃着:“我知道您不缺钱,蒋叔那边又刚拿了个很大的文学奖项。但我还是想给孩子建个成长基金,将来万一用到的话,可以随时动用。所以,他如果上了户口,确定名字后,希望您能把相关材料发给我一下。”
“我不是来打扰你们生活的,是既然有了孩子,不说清楚心里也都不敞亮。您看这样好不好,每个月您可以随时去支取五十万,如果不取,就让钱一直在里面放着,等将来孩子想用再去取也不迟。”看她要说话,许弈跟着道:“这是孩子的钱,等他大一些有选择余地的时候,我希望他自己决定要不要,不想您现在替他做主拒绝。”
纪瑶看了看他,隐约能触到些他聊天沟通上跟之前的区别。
霸道不容拒绝了些,又很得体合理。
纪瑶点头同意,神情有些复杂:“你不怪阿姨啊。”
许弈:“一家人的时候不怪,过去了没必要怪。事赶事,不是哪个人对错的问题。既然您想聊,那聊清楚也成。您看,我跟蒋清雨当时都快结婚了,长辈张罗着想让她去相亲。她没去,麻烦就落在了我头上。许茴也是欺软怕硬,当时心疼我手指断裂,盯住了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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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那边意外重重,许茴跟我这边也是压力重重。”许弈顿了顿:“我了解您人品,从头到尾这一切都不会是您跟蒋清雨想看到的,只能说两家人缘分太浅。”
纪瑶消化着复起的心情:“你现在发展的不错,每天基本都能刷到你。企业做的也很好,不管是不是一家人,替你高兴。”
许弈:“热度就是资源,故意炒作花了不少钱。”
“炒作?”
“对,都是炒作。要么帮生意伙伴,要么帮同事带带热度。”
纪瑶看他不直言,也没去点破多问:“别学坏,这么好的孩子。”
许弈敛了下视线:“您怎么会去瑞城的。”
“城市漂亮,生活节奏慢,空气跟氛围都很好。恰好还有个亲戚在那边发展的不错,有事她能够帮着办一办。我期间回来过几次,蒋清雨是从孕期到现在,第一次回国。”
许弈:“外公身体还好吧。”
纪瑶犹豫了下:“娶了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也不再多愁善感,唉声叹气了。”
“您够辛苦的,顾着小的,还要操心长辈。”
纪瑶眼眶泛热,低声说道:“谁不辛苦?都是公平的,我这五十来年就是太一帆风顺。有问题,疏于重视,疏于解决,应该如此。”
许弈:“能看清楚并且接受克服,您已经属于很少的那一部分人。我要有您一半,生活会更轻松很多。总不爱拿事当回事,该武断果断,该果断武断,错对抵不过自我认知。阿姨,咱俩喝一杯吧,想跟您多聊聊,好久没跟您喝过酒。”
纪瑶酒早就断了,听他说想喝,便去取了瓶白的过来。
母亲去世,半辈子的事业中断,成天因女儿提心吊胆……她更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