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远去,沈南卿屡次调节着呼吸都做不到心态平衡。
那种挫败越骄傲越难述之于口。
她最爱的丈夫。
相处那么多年,她都还有一种会被人随随便便勾勾手指就能轻易抢走的错觉。
……
许茴取过行李,在楼下二十分钟左右等来了贺川。
看对方衣衫稍有不整,她隔窗看了一眼,吩咐苏诗诗道:“我乘他的车,咱们机场汇合。”
贺川见状也没下车,欠身帮忙推开了副驾门。
清香袅袅临近,他转目看了眼上车绑好安全带只拿着部手机的许茴,稍有情绪:“来没时间去接你,走也不提前说一声。”
许茴:“生活不就这样来来去去,怕你忙。”
贺川启动车子去机场,身后安保车辆尾随。
他开出去一段,点了支烟:“之前明明可以在这边设立总部,发展会更好,偏偏设在了燕城。”
许茴:“那边是故乡。”
聊天停顿,皆未再言。
都不是懵懂年龄,各自的避讳,忌讳,考虑,都能触碰点边边角角。
贺川叹了口气,罕少抽烟的他点了一支:“始终也忘不掉留学那段时光,从那时开始。多坦然的关系,因为你嫂子都没法处的坦然。”
“你是君子,才会这么去考虑。”
“当君子挺累的。”
“哪有双全法,你做到了你当年立过的志向。这几年环境这么不好,你能勉力维持至此,已是我最佩服的人之一。”
贺川放慢了些车速:“对不起。”
许茴:“你帮过我太多,反而要跟我说对不起,准备折煞我。”
“我是替你嫂子道歉。”
许茴:“那更不用,你为什么会认为她需要跟我道歉?她从来没对不起我,是我欠她很多。记得我开枪杀劫匪那次,从警局出来后吓得不知道要住哪,住哪都不敢睡觉。她陪我在酒店住了好几天,陪我一块把房子卖掉了,又陪我找新的住处。你安排的,做事的却是她。”
“还有我被人歧视皮肤,没人敢替我出头,也是南卿姐看不过去,一边勇敢劝阻那群想玩校园暴力的洋妞,一边偷偷让人去找桑科教授过来干涉……”
“很多事她都会帮我,是我不知该怎么去跟她处,聊也没法聊。贺川哥,将来如果我结了婚,我是不会因为朋友去跟另一半过不去的。他介意,我愿意为他退上那么一步。我入了港籍,在这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但我没法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