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鸣发现了傅嬷嬷的情绪,问道:“嬷嬷怎么哭了?我成亲你不是很期待吗,不会是突然不舍得我成亲了吧。”
傅嬷嬷擦掉了眼泪,满眼的慈爱看着宴卿鸣说道:“我是高兴的,大小姐出嫁的时候,我也是这样为她梳妆的,现在到你要成亲了,你虽是个男子,样貌不比任何一家的大家闺秀差,王爷会喜欢你的。”
宴卿鸣冷漠的看着身上的大红喜服,淡淡说道:“喜不喜欢都无所谓,只是求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罢了。”
傅嬷嬷拿过鸳鸯喜帕,摸着上面金丝刺绣的喜字说道:“盖上喜帕,再掀开的时候,就是沈家的人了。”
宴卿鸣摇摇头道:“我至死都是宴家的人,待我替父亲洗脱冤屈重振宴家,我便想办法和沈争堂和离,他若不愿就逼着他休了我,让我一辈子给他当王妃,做梦去吧。“
傅嬷嬷猜到了宴卿鸣不想和沈争堂长久,劝也不会听便不再提此事,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拿了喜帕替宴卿鸣盖上。
宴卿鸣闭上了眼睛,男子出嫁,那喜帕与其说是幸福不如说是屈辱,宴卿鸣眼前暗了下来,没一会儿又亮了起来,不知是谁掀开了喜帕。
宴卿鸣睁开眼睛看向眼前人,惊讶道:“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
沈介音把那喜帕抓在手里把玩着,轻松的笑道:“当然是在你成亲前,再来看看你。”
这门婚事,是沈介音撮合的,他本该开心的。
沈介音身为太子位高权重,在朝中众大臣集体讨伐镇远侯宴文德时凭一己之力反驳众人力挺宴文德清白,奈何一拳难敌四手,谋逆一事对皇帝而言本就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宴文德终究还是被贬。
沈介音彻夜跪在父皇门外,求父皇放过与他一同长大的宴卿鸣,皇帝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若不是宴家遭此一难,以宴卿鸣的身份赐婚给太子也不是不可以,可目前的状况,能保住宴卿鸣已经不易,让他入宫做太子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太子的身份保护不了宴卿鸣,沈介音才出此下策提议让宴卿鸣嫁到泽亲王府,为的也就是沈争堂德高望重还没心没肺不会多想。
大红的喜服,美丽的人,沈介音盯着宴卿鸣说不出话,手中的喜帕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也没有在意。
沈介音真心夸奖道:“你真好看。”
宴卿鸣依旧冷淡道:“是吗,好不好看也没什么意义,又不是和心仪之人成亲。”
沈介音忙问道:“你可有心仪之人?”
宴卿鸣没想过这件事,想不出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回答道:“没有。”
沈介音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宴卿鸣,问道:“你可曾和人有过肌肤之亲?”
沈介音问的唐突,宴卿鸣愣了一愣,看向他:“怎么这么问,我都没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有什么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