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只有一大锅肉汤。汤底是乳白色的,表面浮着一团团细碎的油花,骨头棒子被炖得裂开,露出黑色的骨髓。
李应当和邬敏母女围坐在餐桌前,面面相觑。
“吃呀,你怎么不吃?”
邬敏夹起一团带着血丝的肉放入他的碗中。
她的脸上带着病态的微笑,眼里满是期待与渴望。
这些血丝有小部分呈现黑色粘稠状,像是流鼻血时擤出的鼻涕。
甚至还会蠕动。
所以这玩意能吃?
这个时候,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连桌子上的水都没喝。
就算她们开动,李应当也不敢吃这古怪的食物,更别提对方还没动筷了。
阅片无数的他对一种现象嗤之以鼻:
两个人在餐桌交谈,互相都知道对面不怀好意,其中一人害怕对方下毒。结果招待方吃了之后,另一个人也心安理得吃了起来。
这样安全吗?
别人吃毒菜之后短时间内再服解药很合理吧!
【快吃掉它,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
前者是邬敏的想法,后者也是,没想到她们都这么迫切地想让李应当吃下这东西。
【快吃掉它,这样才能进行下一步。】
果然是鸿门宴。
应该是吃掉它后才能进行下一步,这是属于它们的一种规则。
既然如此,那就有的玩了。
邬灵眨巴着大眼睛,怯怯问道:“我记得还有一位大姐姐呢,她走了吗?”
“对,她走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好好招待她呢?”
“因为我不喜欢意大利面拌42号混泥土,毕竟这个螺丝钉的长度很容易直接影响到挖掘机的扭矩。往里砸的时候,一瞬间就会产生大量的高能蛋白。”
啥玩意?
邬灵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被这句话硬控了二十秒:
“你在说什么?有什么联系吗?这关你什么事?”
“对呀,不关我事。”
“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走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李应当一只手放在裤兜,里面藏着那把格洛克手枪,弹匣里提前装满了子弹。看似随意的坐姿实则符合人体力学,全身绷紧的他随时都能暴起杀人。
今天他有机会看看,七步之内枪到底快不快。
哒哒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