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前都挂满了灯笼，大家还是丝毫不敢停下。

司玖因为剧烈咳嗽，一旦平躺下来就会被喉咙中的口水呛到，再咳嗽，如此恶性循环。

所以温白芷只好自己靠在马车壁上，再让司玖靠在她的肩膀上，帮他稍微缓和下。

司玖起先还会刻意憋着自己，不让自己咳出声来。

温白芷拍着他的背：“子衿，不用担心会影响到我，你这样刻意忍着，我反而看着更难受的。”

司玖后面也确实是忍不下去了，捂着嘴咳着不停。

温白芷没有办法，现在停下，确实有延误回京都的风险。

齐晏桉一向针对他，如果真的没有及时回京都，不知道齐晏桉又会怎么惩罚他了。

司玖之前拼命赶路的苦，不能在这最后一步白费。

只是他实在病的可怜，他连喝水都会咳的吐出来。

温白芷让他伏在自己膝盖上，不断拍着他因为剧烈呕吐而发抖的脊背。

“再坚持一下子衿，再有两天，我们就能到了。”

也就是说司玖已经这样病的无法吃药五天了。

温白芷又忍不住的责怪起自己：“都怪我，那个时候没有及时把窗户关上，让你吹了冷风，不然你就不会生病，不会这么难受了。”

司玖难得有稍微平缓的时候，他极力的去虚握住温白芷的手腕：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身子本来就不争气，容易生病，这段时间赶路的太颠簸，就算不是吹冷风，我肯定也会生病的。”

温白芷道：“哪里有人会知道自己要生病的。”

她知道他这是为了安慰她。

司玖固执道：“我就是知道，我往年冬日的时候，生的病比现在都严重，人也比现在难受许多，白芷，如今这样已是我难得的身子好一些的时候了。”

怕温白芷会愧疚，司玖竟不自觉的将自己以前的事说了出来。

他说的都是实话，温白芷知道。

因为司玖多么瘦，生病的时候多么难熬，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她心疼的摸他的头发：“子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她如今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她和司玖没有错过那三年，那么如今会是什么画面。

可她也知道，如果她一直是闻白的话，按着司玖内敛的性子，或者一直到死都不会把他对她的感情说出来。

司玖动容道：“不，你没有来晚，只要你来了，多晚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