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芷可能永远都不会经历司玖三年前经受过的遭遇，但她能理解司玖的一切自卑与胆怯。

他虽然已与正常男人不一样，但他还是有作为男人的自尊。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司玖的话，或许自己也做不到在心爱女子面前把自己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都暴露出来。

但是司玖已经在慢慢的向她靠拢了。

无论是之前在晋州的时候，他愿意把他所有的残缺都给她看。

亦或是现在马车上，他愿意努力的与她说出自己的生理缺陷，并请她帮忙。

这对司玖来说已经是很大很大的进步了。

温白芷也对这样的司玖感到欣喜。

温白芷等怀里的司玖慢慢不哭之后才将他松开。

她将司玖刚刚用过的恭桶喊外面的平安处理了一下。

恭桶很大，车窗是扔不下去的。

等温白芷重新掀开帘子进来时，司玖提出想将车窗打开一条缝用来散味的想法。

“可是现在外面很冷，窗户打开散味的时候也会有冷风钻进来，我担心你的身子吹风会受不住。”

温白芷阐述着不让开窗的理由。

可司玖还是很坚持：“可是我总觉得刚刚的味道还萦绕在我鼻尖，我真的觉得很不舒服，白芷，拜托你，就把车窗稍微打开一点，好吗？”

司玖虽然喜欢哭，但却很少在温白芷面前撒娇。

这几乎还是温白芷印象中，司玖第一次清醒意识下对她的撒娇。

她这会儿的心已经软了一半下去了。

但她还是坚持道：“我就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应该是你心理作祟。”

司玖见还不行，便拉着温白芷的衣摆放在手里晃啊晃。

“白芷，白芷拜托你，”他语气格外软糯，“白白，可以吗？就打开一会儿就好了。”

刚刚才哭过的司玖此刻眼尾红红的，配着这样的称呼和语气，温白芷彻底招架不住。

“好好好，怕了你了。”她说着只打开了小小的一条缝。

车外还是严寒的冬天，哪怕只是很小的一条缝，都有冷风争先恐后的挤进来。

温白芷将司玖塞到榻上，再把他用被子紧紧的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