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禁军几乎是当机立断,抽出了腰间的佩剑。
像是某种征兆一般,其余的人齐齐转身,把利剑对准了院子里站着的晋王夫妇。
与此同时,一声娇柔,但又不失力量的声音由远及近:“是何人害我外孙,欺我江家女?”
林之语挪眼看去,一个身量瘦小皮肤白皙,身穿碧色底纹素面披风的女子,左手提着自己的裙角,右手高举着一份明黄的圣旨,大步跨过门槛。
“江夫人,终于见面了。”林之语转过身,尽量忽视那些杀气腾腾的官兵,忽视屋里的阵阵惨叫,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即使处于下风,也不可输了自己的气势,助长他人气焰。
秦潇喘着气,把右手的圣旨往上举了举:“见到圣旨,犹如面见帝王。诸位,为何不跪?”
褚念善带头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之语和周子晋亦如是。
那个出来请示的稳婆不知当不当跪,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秦潇也不宣读圣旨,而是低头看了瑟瑟发抖程太医一眼。
“你医术不精,害江昭仪难产而亡,该杀!”
“噗嗤”一声,程太医的左胸被一柄长剑刺穿,足足多出来半尺,温热的血珠冒着热气,滴落在地上。
动手的人是褚念善。
他在这一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周子晋彻底对立。
就好像共同处理政务的这段时间,只是相互带着兄友弟恭的幌子。
程太医甚至来不及留下最后的遗言,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一双眼睛里尽是不可置信,死死看着秦潇的方向。
秦潇恍若未闻,把右手的圣旨换到了左手,满意地笑了笑。
林之语想的不错。
她等不及了。
谁不想安安稳稳地过一个好年呢?
不过须臾,刚刚还跪在地上求饶的人就成了一具微温的尸体,稳婆早就被吓破了胆。
要不是给贵人接生,是一件极其有面子的事情,给了银钱还不少,她何苦来这人间地狱走一遭?
偏偏里面的人还不知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冲她嚷嚷:“胎儿快不行了,到底要不要用剪子,保大还是保小,给个准话啊!”
稳婆半步都挪不得,颤巍巍地把目光投向那个碧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