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令施逸陷入了沉思。
这个东西是一直存在的,因为它出现在庭芳改变过去的时间点之前,没有什么连锁反应。之所以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就是因为之前他不愿意介入。
明明妹妹被杀的证据就在他眼前,他却始终没有看见。
已经不能期望这些信上留有指纹了,且不说那个凶手有没有反侦察能力,就算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也已经破坏了。也没有笔迹可以比对,那些单一的字甚至无法确定是出自哪一年的报纸。
它们只能证明那个人存在,确实有一个人用各种骚扰的方式去接近自己的目标,给人心理压力。在这些信里施逸能感觉到那个人是有意去洗脑,试图控制人的内心的。
只是手段太拙劣了,信上那些文字给他一种凶手年纪并不大的感觉。
有一点施逸比较奇怪,如果说像白灵的情况,寄到单位去,是很正常的,可为什么这个人会把信寄到家里来,明明知道家里有大人。也许那个人并没有想到大人会私拆孩子的信,如果真是这样,起码证明那个人有正常的家庭氛围。
有时候人们会有误区,觉得滥杀的恶人一定都是原生家庭的影响,其实不然。很多时候父母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孩子会变成这样,即便是对父母有牵挂的人,也不妨碍他们去伤害别人。
很多事情到如今施逸才理清,为什么当时爸爸会一个劲儿和警察说,查查男人。当时施逸还很生气,觉得妹妹年纪还小,爸爸这样说是种侮辱。
当年警察到底如何查案的,施逸不清楚,不过应该把妹妹周围的人都问过了。只是如今出来了新的证物,施逸还是打算自己去问问,很多证人都不会主动说起警方不问的东西。
这样想着施逸开始翻找家里之前的通讯簿,在妹妹出事后施逸留下过几个和妹妹一同在餐馆打工的女孩的联系方式。之前他手机里也有,可换了不止一个手机,也都没了。但他记得当时在纸上写下来过,应该能找到。
果然被他找到了,电话号码还都用笔打了好几层圈,非常明显。施逸拿起手机就要打,突然又停了下来。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不适合打电话。而且这些电话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了,那时候大多是座机和小灵通,如今能打通的概率也不高。
他上涌的情绪终于回落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满心凄凉。
最后施逸把那些信和电话号码都打包一起带回了省城,折腾了一整夜,到家都上午了,施逸还要收拾屋子。刚擦完地打算去洗澡,接到了组里其他律师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他猛然想起今天要开大会,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要迟了。他衣服也来不及换,跑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