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钰不说话了。
霍廷玉忍不住看了白非鱼一眼。
白非鱼笑起来,“殿下是宽厚之人,知人善用,凡有才者,皆能在您这儿得到重用,甚至于那些无用之人,明明瞧着一无是处,您也能将他们用的……淋漓尽致。”
白非鱼想了两秒后才想到了这个词儿,不过他说完后皱了下眉,似乎是有些不满意。
“商户,农人,匠人,纨绔……殿下您好像从不在乎那些人的身份,哪怕是再卑贱的人,似乎只要有才,您都能慧眼识人,而后人尽其才,当真是了不得。”
白非鱼若有所思着笑了笑,目光看向魏钰,眼神中充斥着一种火热而又复杂的情绪,“殿下,您之宽厚仁德,我长至如今从未见过如您一般的第二人。那些大儒夫子不能,王公贵族更是不能,是以,您可否告诉我,您为何能做到如此地步?”
为何能做到,魏钰能说吗?
他当然不能说。
至少是现在不能。
对上白非鱼的视线,魏钰神色平静地反问道:“我为何不能做到那般地步?你认为我该要做到何种地步?”
白非鱼凝眉,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七殿下身份高贵,您为他亲弟,难道不该学七殿下一般?”
魏钰再次反问,“为何要学他?我之上有八位兄长,八位兄长皆不凡,其人各自有路,难道我是该有三头六臂,分头去学我这八位兄长吗?”
白非鱼:“殿下此言乃诡辩,与我所问毫不相干。”
魏钰:“你问,难道我就该答?”
白非鱼看着他没说话了。
见此,魏钰反倒笑了下,“世言各人自有缘法,可这缘虚无缥缈的,我摸不到,也看不到,管不了太远,只能尽其所能,管好眼下。世有不公的地方太多,我非圣人,也会事遇不平,也有不如意之处,但我从不轻断来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能管的就不会袖手旁观,管不了的也非不自量力。”
“你问我为何会做到这地步,那我告诉你,我是皇子,乃大魏九贤王。”
“本王从出生开始,便受万民供养。万民,世族王孙,贩夫走卒,皆为其一。既为人供养,那本王如今力有所及之处,为何不能惠及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