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很憋屈,用力捶打严旅长的大腿。
“坏蛋,你们欺负我妈妈做什么?爸爸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可厉害了,最见不得妈妈哭了!”
爸爸。
你怎么还不出来呀,妈妈被欺负啦。
你快来保护妈妈。
“小雪。”
柳雯的瞳孔逐渐有了焦距,默默挣脱严旅长搀扶,她俯下身,和白幕雪蕴着泪光的眸子对视。
“你以后要学会自己独当一面,不能再指望爸爸帮忙了,知道么?”
“妈妈...”白幕雪撅着嘴巴,“我知道啦。”
“乖。”
“跟爸爸道个别。”
柳雯轻叹一口气,站起身子拉着白幕雪的手,看着黑匣子前面,穿着军装的白鸿对自己展颜笑着。
那相框仿佛活了过来,让柳雯有些失神。
“为什么要跟爸爸告别啊?妈妈,是爸爸不要我们了吗?”
众人心头狠狠一抽。
“小雪,爸爸不是不要你了。”柳雯眯起了眼睛,仿佛这样就不会被发现自己内心的悲伤。
她忽然仰起头,一滴浊泪自眼角滑落。
“他啊,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小雪长大,爸爸就回来看你了。”
“你要永远记住...”
“你的父亲,是一名光荣的军人。”
……
很快,追悼会开始了。
这次的动静并不大,来到现场的都是一些国家骨干。
某个地方,一名老者被一群军人簇拥着,他看到白鸿的相框出现在眼前时,神情有些恍惚。
“小白,你是我最后一个徒弟,却是最有出息的一个,没想到咱们师徒俩最后一次见面,会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默默看着相框里笑容灿烂的英俊男人。
“你犯了军纪,还没接受处分呐,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是不讲情理,你来求求情,带瓶好酒,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你怎么不来啊?你小子一向油滑得紧呐....”
“白鸿...”
“走好....”
一队穿戴整洁的列兵踏着响亮的正步走过来,为白鸿盖上一面鲜红的五星红旗。
众人肃然起敬,对盒子敬了个军礼。
严旅长踢着正步一步步来到盒子前面,小心翼翼地为白鸿整理五星红旗的棱角。
随后,他猛地转身,面向众人。
没有任何扩音设备,他的嗓音坚毅而洪亮。
“白鸿同志,奋勇救灾于一线灾区,在一起突发泥石流灾害中为给救援大部队垫后,被泥石流吞没,壮烈牺牲!”
“在白鸿同志的带领下,泥石流灾害共救出幸存者四百余人,泥石流灾区三十名志愿军战士全部归来,零牺牲,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今日,特为其颁发特等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