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是说病人家属拥有知情权,实际上就是医院在推脱责任,规避风险。
可是,那些手续都是针对普通人的,江继年是什么人?
医治方案如果存在巨大的风险,就算是要有人签字,也不是他的儿子,能够签字的。
听到丁浮再一次出言不逊,直呼“老家伙”,季恺实在是忍不住了。
“丁浮,从小就没人教过你,说话要有礼貌吗?你还有一点大学生的样子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季恺的手指,几乎抵在了丁浮的脸上。
或许是担心,将那张看起来粉雕玉琢般的脸给戳破了,才留有一点余地。
丁浮却是毫不在意地说:“他倚老卖老,叫我‘小子’,我叫他‘老家伙’,很公平啊!”
“出去!立即给我出去!”
季恺终于爆发了,用手指向门口的同时,还朝他的小腿踹了一脚。
那一脚踹了之后,季恺有些后悔,感觉踹得太重了,连他自己的脚都有些痛。
暗暗在心里说,臭小子,你可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说话太没有分寸了。
事实上,丁浮不仅没有怪他,心里还在暗暗给他点了个赞……
表演的太到位了,单单是在医科大学当校长,有点对不起他的才华,完全可以再兼个南戏或者京戏的校长……
脸上的表情,暴怒的状态,都极其到位,包括肌体动作。
可是那一脚,看似实打实踹上了,却没有一点感觉……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更准确的说法,是“一触即分”。
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
实际上,一方面是因为,季恺就是个普通的医生;另一方面,丁浮的肉身,不仅经过了灵气多次洗涤,还经历了电流的淬炼。
看似柔润丝滑,触手可破,实际上对于外来的伤害,有着强大的防御能力。
丁浮自己不知道,病房里的其他人,自然更不知道了。
江继年见此一幕,心情变得有些愉快。
他虽然没当过老师,却带过兵,知道季恺其实是将丁浮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不是崇尚暴力,而是爱之深恨之切。
看到丁浮举步欲走,连忙喊了一声:“小子,别跑!来来来,东西拿过来,我给你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