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范子瑜会是夏语的导师或是师父一类的,但他们竟然是父女。
范子瑜杀了他的父亲冉华,而范子瑜的女儿,又救了他的命。他无法原谅自己的杀父仇人,却也无法对自己救命恩人的父亲痛下杀手。但这两个人偏偏是一个人。
这本身就是一个两难的问题,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或许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表现得决绝一些:既不关心救了他的人,也不要去打听范子瑜的社会关系。反正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他就是凶手,又何必费心费神地去找到他和江湖势力的关联?但现在似乎一切都晚了。
而这时候,夏语却十分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冉悯摇摇头,回答道:“没事。我们先吃晚饭吧,我叫他们上菜了。”
出乎夏语意料的是,即便她已经答应了冉悯做他的女朋友,冉悯对待她也依旧十分客气,十分有礼貌,甚至是十分有边界。
用过晚餐后,冉悯甚至没有提出找个地方坐一坐的要求,便说要送她回家。就连从餐厅回到车里的时候,冉悯甚至都没有主动去牵她的手。
夏语本想自己应该主动一些的,但她一个女孩子,又怎么好意思?
冉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夏语也没有说,二人各怀心事。直到到达了夏语家别墅的院门前,冉悯才回过头去,冲着她微微笑着,说道:“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夏语怔了一下,点点头,回答他:“你也是,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说罢,她便下车,关上了车门,头也不回地朝屋里走去。
冉悯也没有过多地留恋。待夏语打开院门,他便也离开了这里。两人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丝毫不似一对刚刚确认关系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