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看不见五官的脸上，都扭曲出褶子来，它这一番话说出时，小如也从定言的怀里一跃而起。

它愤怒的回应道：“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两个字！”

“就说你野种怎么了，你不是野种怎么会被打掉，被那些狠心的家伙丢在这个不人不鬼的地方，就像我还有后面那万万千千的事物，就是她随手一笔一画，想写就写，想断就断。她现在来到这里，就是她赎罪的时候，你却念叨着那无用的亲情。”

鬼奴这番话犹如一把刺刀扎进了定言的胸膛，她脑海里曾经忘却的记忆在这一刻重合。

她抬起头看着漂浮在空中的小如，她的眉毛、眼睛甚至是鼻梁，都跟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我是你的妈妈……对吗？小如！”

定言声音是颤抖的，小如一回头看向眼眶含泪的母亲时，它又捂着耳朵摇了摇头。

“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是不会撒谎的，我就是你的妈妈！”

她的嘴唇微颤，一步步的朝着小如走近。

鬼奴此刻抢先一步打断道：“你不配……不要被这所谓的亲情支配，没有人理解你，想想看你从那婴哭井里出来的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苦无依的在这个世界艰难的活着，她……她知道吗？写两笔字就忘了，要不然这里怎么是现在这个模样？”

“就是她不要你，也不要这个世界的，她拿我们当垃圾篓子，想丢的时候就丢，想倒的时候就倒。你不要犹豫……只要权柄给我，我拿到了这个世界的掌控权，一切都会被改写，你会拥有完美的家庭，一切重头开始。但是你要帮她出去，什么都不会改变，你照样留在这个鬼地方，而她也会跟失忆似的很快就遗忘，感动永远都是一时的……不要听她说什么，要看她这些年来都做了什么！”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煽动性不可谓不强，就连小如也动摇了。

已经重伤倒地的陈青娥跟安南全程吃瓜，她们虽然看出来这对母女的关系，但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呢。

定言则是听到“婴哭井”这个名称时，想起过奈何关的时候，自己跳入的那个井下，里面像是一个育婴的巢地，一个又一个犹如巴掌般大小的婴儿胚胎在里面哭哭啼啼。

当时她差点精神崩溃，最后是小如的声音将她唤醒，成功带她出去的。

“妈妈不是不要你……小如你听我说，那个时候那个人的出轨让我痛恨，分手的时候我才知道怀了你，但是那时候我没有做好一个当妈妈的觉悟，更何况我恨他……”

“所以你也恨我？”小如低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