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萃再次明确提醒杨学山:“你都扯哪儿去了!你现在还可以跟领导说说留下来的!”
杨学山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陈萃,问:“跟领导说什么?怎么说?就说,我不想南下南方省了,你们把我留下来吧?我堂堂一男子汉,屎到屁股眼儿又缩回去?”
陈萃看杨学山要糊涂到底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白道:“你们男人就是粗心大意!就说跟领导说说,咱……们俩的事呗!”
杨学山两只眼睛睁得跟两个大灯泡似地看着陈萃,问:“咱们俩的事?咱们俩什么事?”
陈萃急得直跺脚地,大声说:“什么事?什么事?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然后从床上站起来,一甩手背过身去了。
杨学山不解地重复道:“装糊涂?”突然,杨学山把思路调整过来了,“噢”了声后,说,“咱俩没什么事啊。再说了,现在也来不及了,明天我就要南下了?”
陈萃转过身来,开始对着杨学山大声说:“你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你现在不会到地委找纪副书记说一说?纪副书记也非常喜欢你,只要你说要留下来,他现在就可以把你留下来。他巴不得要把你留下来呢。你在他眼里可是少有的大红人!”说着,陈萃开始用袖子抹流到脸上的泪水。
“都大闺女要上骄了,再到纪副书记那儿提这事,恐怕不太合适吧?”杨学山看到陈萃哭了,心开始软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陈萃泪流满面,拿出女人那股感情一上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儿来了,“成家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我想纪副书记是会理解的!俗话不是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
看到陈萃满脸真情,杨学山的眼睛也湿润了,他没马上回答,沉默了片刻,慢慢地说:“我非常感谢你对我这片真心!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个女人对我这么动心。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感动。但是,我觉得,冷不丁地到纪副书记那儿提出这个要求,一来我张不了口,二来容易引起纪副书记的误解。”
“误解什么?”陈萃抹了一把泪问道。
“怕纪副书记认为我贪生怕死呗!”杨学山慢慢向陈萃解释,“我现在如果现去找纪副书记要求留下来,恐怕他会认为我,听说了那儿有许多干部被敌特分子暗杀了,怕自己也被敌特分子暗杀了,于是就想出一个要跟你陈萃成家的借口不去南方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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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萃一副委曲的样子,说:“怕这个人误解,怕那个误解,就是不怕我误解了你!”
杨学山打起哈哈来:“你能误解我什么?!”
陈萃见杨学山没有一点动情的样子,满脸怒气地说:“误解你是想到风水甲天下的地方去找美女才不想跟我成家的,是不是?”
杨学山看着陈萃不高兴的样子,赶紧用缓解的口气说:“你怎么就知道我这次肯定就要到甲景县呢?也许我这次要到大山区呢?”
陈萃反问道:“那你怎么就知道这次你要去的地方就是南方省的大山区呢?”
杨学山又解释道:“就是说呀!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到哪儿去!别说娶美女了,恐怕一到那儿就被敌特分子‘嘣’的一下了!哪还有闲心想什么美女的事!这命都不知道能保到什么时候!哪还有时间想美女呢?”说罢,杨学山心情沉重起来。
陈萃拿出女人那股非要问出所爱的人的真实想法的劲头,问:“那你干什么还死乞白赖地要去南方省?分明是想到那儿找个美女!”
杨学山两手一摊,说:“这不是我要求去的,是组织上命令我去的!组织让俺去,俺不能不去吧?好歹俺也是共产党培养出来的工农干部吧?恐不能危难关头跟把你培养出来的共产党讲条件吧?俗话说,端人碗还得看人脸啊,更别说涌泉相报了。”
陈萃气得脸都咧横了地说:“俗话说个屁!哪儿不是干革命?留下来不也是干革命吗?又不是留下来反革命!”
杨学山被陈萃说愣住了。愣了一会儿后,又赶紧对陈萃解释:“我不能留下来,现在不是都要求,‘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哪安家。祖国要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
高萃打断杨学山说:“现在哪都需要你这样能干的人!不只是南方省!”
杨学山真诚地看着陈萃说:“那组织也没让我留下来呀?叫我到南方省!这就说明那儿现在最需要我!”
陈萃见跟杨学山说不通了,站起来往外走,边往外走边说:“你就是一个一心只想工作不想其他事的人!看来你就是打一辈子光棍的命!”说完,陈萃走出了杨学山的屋
……
这就是李军责怪杨学山在中原失去的那段良缘。
现在杨学山自己闯进家点起秋香来了,而且这是自打把杨学山带上南下这条路后,杨学山对自己提出的唯一援助,李军觉得这是杨学山动了真心了,不然凭着杨学山的性格,绝不会厚着脸皮来求自己帮忙的,应该尽可能帮助杨学山实现这一心愿。
所以,当看到杨学山说被韦美娟拒绝而难过得低下了头后,李军不吱声了。
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杨学山苦不堪言的样子,李军想了想,皱了皱眉头,对杨学山劝解道:“她不同意就另找一个不就行了,干什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说完后,向自己的爱人看了一眼。
看到丈夫投来的目光,李淑敏马上会意地随上一句:“她不同意,嫂子再给你牵一个更俊的!”
杨学山一脸否定的表情说:“千里姻缘一线牵!这都是缘分!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呢!”
李军不由地惊呼起来:“吆喝!现在讲起缘分了,啊-?”李军撇了一下嘴,笑着向爱人丢个眼色后,继续说,“狗鸡巴缘分!你看上人家就是缘分了?你看不上人家就不是缘分?这叫什么狗屁缘分!你以为你是皇帝呀?看上谁,谁就得嫁给你?你不散泡尿照照自个儿?你也就是一个区委书记!连九品芝麻官都不是!”
尽管李军这么说,其实李军看到杨学山第一次主动要求与女人成婚了,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他巴不得明天就给杨学山完婚,兑现对杨学山娘的许诺,帮助杨学山解决这个典型的为了建立人民政权而耽误了的婚姻大事,也可让杨学山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然而现在女方不同意,如果不开导一下杨学山,让杨学山这样相思情泪地朝思暮想,一是不利于工作,二是注定对杨学山是一个重大打击,于是李军就给杨学山高烧不退的单相思狠狠地泼上一瓢凉水。
听到李军的打击的话,杨学山仍难舍难分地说:“那姑娘真是一个美丽漂亮的姑娘!”
李军立刻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后,说:“唉,唉,打住!你看你那满小资的样子!以前我可从来没看到你这么酸过。看来古人说得对,英雄就是难过美女关!难怪当年吕布为了一个貂蝉杀自己的干爹!看来你小子今后比吕布也强不了多少!你也是一个见了美女,眼发直腿发软的种!当年你那枪管吓跑美女的硬汉子的劲儿哪儿去了?”说完后,李军故意绷着脸,放下筷子,看着杨学山。
杨学山赶快嬉皮笑脸打着哈哈说:“两回事!两回事!”
李军故意逗杨学山问:“怎么是两回事?那两个女人说不定比那个……”说到这儿,李军想不起杨学山钦点的那个女人的名字,停下来看着杨学山问,“你说的那个妇女叫什么名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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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紧盯着李军说话,恐怕李军说出不愿意帮忙的话来的杨学山赶忙告诉道:“那个美女叫韦美娟!”
看到杨学山非常殷勤的样子,李军又不由地笑了一下。之后“噢-”一声后,说:“被你枪筒吓跑的那两个女人是不是比这个韦美娟还漂亮吧?”
杨学山一下站起来,把腰杆子挺得直直地说:“枪筒吓跑的是糖衣裹着的炮弹!要搂着一个人体炸弹还不得被炸得粉身碎骨啊?!这咱还是心知肚明的。而咱县子弟小学韦美娟不是糖衣炮弹,她是……”说到这儿,杨学山想不出个好词来形容韦美娟了,不得停了下来。
看着杨学山抓耳挠腮的样子,李军感兴趣地问:“她是什么?”
杨学山支支吾吾起来:“我……不说了,说出来你……更要批评我小资产阶级情调了!”
李军紧逼道:“说!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