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杨学山和肖军一起离开。
……
因“地下军”司令张奎要求十二区党代会期间必须看到杨学山的尸体横在区委大院,早上和中午没刺杀成杨学山的黄中,下午又揣着枪来到了办公室,寻找刺杀杨学山的机会。可一直等到下班,也没见着杨学山的影子。下班后,工作人员都回家了,黄中稍摸钻进服务社,向一直等在那里的韦秀兰汇报了他的“壮举”。汇报完后,跑到食堂吃晚饭,然后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好好地放松起来,缓解着这几天的紧张的神经。他主观地自己给自己开解地想:“这下对张奎可以说得过去了。“不是我不行刺杨学山,我去行刺杨学山了,杨学山身边总是鬼使神差地有人,或是找不见杨学山他人,没法对杨学山行刺,这你怪不得我!杨学山就是个佛!下雨天,留客天,我不留,天硬要留!如果你张奎觉得我无能,那就另请高明,我正巴不得呢。”
听韦秀兰说黄中没行刺成杨学山后,张奎凶相毕露地骂道:“他说,肖军在杨学山办公室没法下手?这他妈的是理由吗?他压根就不想杀杨学山!要是想杀杨学山,当时把肖军一块捎上不就完了?”说到这儿,张奎愤怒地把手中的杯子使劲往桌上一放,说“不行,不能这样让黄中白吃白喝下去!我今天夜里带人就把这小子活埋了!杀了这个小鸡给那些猴子们看看,不执行我们命令的下场!”
韦秀兰白了张奎一眼,说:“杀!杀!你就知道杀!你能不能冷静想想?你把黄中活埋了,谁去杀杨学山?你去冒险杀杨学山去?你敢去吗?你去了不是找死吗?你没看见杨学山的警惕性越来越高了吗?他现在睡觉都睁着眼睛!吃饭都不吃独食,夹在职工里排队打饭,让我们无从下手!他那二十响从不离身,睡觉还握在手里,出门挎在身上。他这样做为什么?你也不长脑子想想睁开眼看看!别闭着眼睛张开嘴嚷嚷着,今天活埋这个明天又杀那个的。活埋黄中容易,找两人挖个坑没半个小时就把黄中活埋了。活埋了黄中,谁去杀杨学山?连蠢猪都知道这事!”然后韦秀兰又不满地说,“我好不容易花了那么大的精力和资金,才把黄中控制到手!你可好,闭着两只蠢眼就想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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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奎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我有的是人可以去刺杀杨学山!”
韦秀兰撇了张奎一眼,说:“你有的是人?你叫谁去?是叫黄金发去,还是叫黄仁去?你怎么这样记吃不记打!这才几天你就忘了!上次黄金发信誓旦旦,共产党派多少个‘学山’来,他打死多少个‘学山’。结果怎样?一个杨学山就吓得抱头鼠窜!你以为黄金发是赵子龙能单枪救主呢?他只不过是颠大勺的!吃起肉拱起屁股来一个顶两!而那黄仁只是个剃头匠!更是个狗屎糊不到墙上了!他除了拿剃头刀子还行,别的什么也不行!还有那个地方财务李琦,你看他那胳膊腿细得跟麻杆似的,杨学山一个扫荡腿,李琦的胳膊腿就断好几节!”说到这儿,韦秀兰把嘴扭得一溜歪斜地说,“另外,他们凭白无辜地到杨学山那儿能不引起杨学山的怀疑吗?还没等他们靠近杨学山,杨学山举起二十响就把他们打趴下了。我这样跟你说吧,再叫黄金发这样的人去刺杀杨学山无疑是叫他们去送死!别看黄金发整天跟泡猪发了情地叫唤,他根本就不是杨学山的个儿!俗话说,叫唤的狗不咬人!尽管黄中胆小,但在目前在咱们发展的‘地下军’成员中,就黄中最合适,最不容易引起杨学山的怀疑,也最容易得手。别人还真不行,去一个,玩完一个!你还别不服气,不信,你就叫其他人试试去。”
张奎听到自己的夫人讲起黄中来那么得意,不乐意了,用讽刺的口吻说:“看来,夫人对黄中情有独钟啊?”
听到张奎这话,韦秀兰拍案怒起,横着脸对张奎说:“你这阴阳怪调的是什么意思?”然后质问张奎,“独钟不独钟,是老娘我把黄中拉过来的!你行吗?你能让黄中行刺杨学山去吗?没我,你现在在‘地下军’这帮弟兄们眼里狗屁都不是!整天跟我耷拉着个脸,跟欠你五百两黄金似的。你以为你是谁呢!整天猪鼻子里插葱——装象(相)!还嫌我今天跟这个睡,明天跟那个睡。妈妈的,我整天价让他们C来C去的为了谁?为了我自己吗?不都是为你那鸿鹄之志吗?‘地下军’能发展到今天这么多人马不都老娘豁着命拼出来的吗?”韦秀兰气得鼻子一鼓一鼓的,说,“现在是有奶便是娘有枪便是王!现在有了人就有实力!就有了一切!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没有老娘在这儿给你撑着,你能笼络住这么多人给你卖命吗?你能这么耀武扬威今天对这个吆五喝六,明天又对那个骂爹骂娘的吗?现在你倒嫌弃我来了!”说着,韦秀兰又把两手叉在腰上,说,“你算个什么玩意!你也不睁开你那狗眼看看,十二区‘地下军’弟兄们能图你什么?图你升官发财吗?你也不把你满眼的眵眯糊抠干净了好好看一看,你有什么官让他们升,又什么财能让他们发?就靠国外给的那几张委任状的废纸就能把他们糊弄住?现在傻子都不信那几张废纸了!你也不好好观察当前的形势!本以为MG大老板能打过鸭绿江来光复大陆来呢,现在可好,不仅打不过鸭绿江,还被共产党的军队打得丢盔卸甲满地找牙!咱们现在都成了地下黑洞里的老鼠了,白天不敢露脸,只能天黑出来蹿跶两下了。在这么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能指望谁来拯救我们?只能靠我苦苦支撑着!”韦秀兰蔑视了张奎一眼,继续说,“咱十二区‘地下军’就是一帮乌合之众!你不让他们吃不让他们喝,他们凭什么替你卖命?不是我,他们早就叛变了,去共党那儿出卖你领赏去了。”韦秀兰越说越感到委曲地说,“你不是嫌弃我吗?那好,老娘我还不伺候他们了呢!你自个去降服他们去吧!老娘我不干了!你以为我愿意跟这帮三道九流鬼混吗?我一闻到他们身上那股臭味我就好几天吃不下饭去。”说着,韦秀兰抹起眼泪来,说,“你还以为我容易啊?我累不累啊我?我一个方圆甲万里的美女嫁给你成天钻黑屋干偷鸡摸狗的事,我命苦不苦?我他妈现在连妓女都不如!我命多苦啊……”韦秀兰一副冤屈的样子说,“当初本以为嫁给你这个作战处长能洪福无疆,哪知道你混得这么一个惨不忍睹的光景,整日悲惨得灰溜溜的!”说到这儿,韦秀兰抽泣着说,“真是男怕进错行女怕嫁错郎,当初他妈的不是嫁给你这个窝囊废,凭老娘这副绝世美色不成国母也早就成了贵夫人了!哪还在这儿与你们这群猪蹭来蹭去的,整天浑身一股赶不走驱不散的臭骚猪味!我容易吗?”
张奎一看韦秀兰尽显女性软弱的本性来,怕韦秀兰在这非常艰难的时期真打了退堂鼓,赶紧走到韦秀兰身边,安慰起来:“好了,别哭了!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你这么伤心过。”然后又赶紧道歉,“让你为难了,让你吃苦了。”然后张奎拍了拍韦秀兰的肩膀后又说,“你也太敏感了!”
韦秀兰转过头瞪着张奎:“太什么敏感了?你也不设身处地替我想想,作为一个女人,我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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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奎把韦秀兰的脸搬过来使劲亲了一下,哄韦秀兰说:“那就我不好了。我向我心中的公主道歉!”
韦秀兰把张奎的嘴推开,擦拭脸上的泪水,说:“我这是为了谁?我又得到什么了我?我什么也没得到!相反得到的是苦海无边,失去的是永远找不回来的美丽的青春和美好的日子!你还冷嘲热讽!你还是个大男人吗?我看你就一个小肚鸡肠的小脚女人!”
张奎把韦秀兰搂进怀里哄着给韦秀兰擦拭眼泪,说:“我小心眼,你不容易。行了吧?别哭了!现在谁都不容易,都挺难的,你说是不是?”然后又给韦秀兰打气道,“现在艰难只是暂时的,等反攻大陆成功后,我把功劳全放你一人身上,到时候高官任你挑……”
没等张奎说完,韦秀兰一下把张奎推开,打断张奎说:“狗屁!等到死,也等不到反攻大陆的那天!等到的只是叫共产党枪毙了。”
张奎恐怕韦秀兰泄气,强打着精神鼓励韦秀兰说:“世事难料啊!咱还要坚持!不是说‘一年准备,’然后‘五年成功’吗?”说着,张奎又替韦秀兰擦了把泪水,“好了,别哭了,让隔壁邻居听见了,还以为我把你整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