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哲低头,与江时漓四目相对,他眼里平静得没有半点温度,一般人看一眼就会躲开,江时漓却不卑不亢。
对视的瞬间。
她唇边又轻轻扯了个笑。
两人同时移开眼。
掩盖住暗藏的锋芒。
尤祟真觉得江时漓的脑子多少是有点抽了,胆子大也不是这么大,以防后果无法收场,他连忙把程延哲给拉走。
等他们一走。
江时漓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缓缓转过身。
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表情迅速沉了下去。
程延哲。
就是那个跟在女主乔曼冬身边的科研大佬,在有原主被关进审判监狱以后,暗中操作就为了替女主报仇,把原主提到了实验室里受尽折磨,最终让原主独自在地窖里惨死的那位。
江时漓握紧了拳头。
一个把乔曼冬视为白月光,选择一辈子追逐她的男人,终于出现了。
江时漓回房车里休整了一会儿,见房车外也没有人把守,她披了件外套,去了乔曼冬和她几个队员被暂时关押的地方。
再怎么说,小队的人确实是违抗了军令,并且没有向上级汇报情况,就独自去特尼。
这对于军令如山的军队来说,就是犯了军规,完全可以当做逃兵来处罚。
最严重的当属,当时由她带领的小队,还押送了一批帝国机密文件,伴随着万翰的死,那些主要的文件也都不翼而飞了。
在关押的车内,她看见被铐上手铐的乔曼冬时,并不惊讶。
看守的人似乎认识她,看见她来了,自动退了出去。
江时漓站在牢笼的两步之外。
视线落在乔曼冬身上。
昨天她身边两个队员估计被揍了,晕在旁边,暂时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乔曼冬依旧是昨天见面的那身白裙,一尘不染,身上半点伤痕也没有,看起来像是暂时落魄的大小姐,随时都能恢复成之前的模样。
看见她来了,乔曼冬动了动手腕,站起身来,“江时漓,他们都说,万翰的死和你有关,现在事情还没有清楚,你也算是嫌疑人。”
相比于她昨天被锁了一个晚上,身边的队员被狠狠用刑惩罚,江时漓并没有被锁住,也没有半点嫌疑人的样子。
看起来好像还很自由。
乔曼冬不禁疑惑:“只要一天不查清楚,你依旧是犯罪嫌疑人。”
江时漓轻笑,“我有一万种方法证明不是我,你能证明死者和你们没有关系吗?”
乔曼冬微微蹙眉,“确实有关系,但是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不可能杀了自己的队友,帝国的那些机密文件也不是我们故意泄露出去的。”
“空口无凭这点你应该知道。”
“没有证据。”她垂着头。
“为什么?”
“证据都会被毁了。”
“谁毁的?”
“那个人。”
这已经不是江时漓第一次听到这个说辞。
当时贺力明死前,口中也不停提到了“那个人”。
“他是谁?”
“不应该说是他,而是他们。”乔曼冬忽地抬起眼,语重心长地说:“江时漓,不让你知道都是为了你好,有些东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意思是,我要认罪?”
她说:“是的,除了认罪,你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