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惶然进言:“那洋人不容,扬言毁坊,并命学徒跪拜请罪,诸长逐一相劝,俱不悦而回。而那帮研习者,誓辞此工舍,宁可不做这活,也必惩恶之人。”
“走一瞧瞧吧。”话罢,钟元璧率前行进,心忖,难道又有人拨弄机玄,欲行诡计焉?
近坊,围观者繁多,嘈声鼎沸不绝于耳,只听得那外邦人在喧嚷不休,女童泣啼阵阵。一时,有人喝斥:“岂容洋人嚣张?仅因外籍之名,便可肆虐欺凌么?”
一士子闻言,愤然回应:“老板好崇敬异国风情,是故他人愈发肆无忌惮也。”
听得此般议论,隐匿于后之梅雨菡愤慨,何时吾辈落此下场?
此时,东北角来五六个壮丁,手捧棍棒冲闯坊门,伤痕斑斑布于脸上,衣物破碎明显,想来与洋人争斗后外出搬救兵。
刚至门扉,即遭钟元璧阻拦,安抚道:“切莫躁动,动乱只会令此事恶化,交予我摆平可矣。”
初见常人,复怒不可遏。一人叫嚣:“竟是汝耶!同窗研修,尔怎敢发号施令于我辈之前?休管吾等,无论如何,吾不能坐视伴侣受辱。”
听闻钟元璧之佳话,他人艳羡之余心含妒忌怨怒,巴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焉可能从命?
梅雨菡厉言:“休损公信!吾侣首要,快走开罢!”
“休管它!吾侣最重要!老子不干了!”眼看群豪欲破门而入。
察及此处,知此等人尚年少轻狂,唯知忠义重于山,行事鲁莽,说理已是枉然。故而,钟元璧急趋上前,扬手在群雄之后连连击掌,顷刻之间悉数扑地,棍器跌于一旁。
回眸,钟元璧厉声道:“何故在此围观,速工,带人至寓所歇下,吾当探望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