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账户上原有六百多万,加上汇宝斋老板的二百五十二万,总数也有近九百万,最多只差一百多万。到银行贷款两天时间肯定来不及,那就找民间借贷公司好了,有自己在古城的房产跟门面店做抵押,肯定不误事,虽然利息高了些,但只两三天的时间,只要自己把另一个瓷瓶往汇宝斋老板的面前一放,钱就到手了。对此,石老二胸有成竹。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他石老二精于算计的结果。很快,石老二就从借贷公司借了一百万,凑齐了一千万就给年轻人在银行办理了转账手续。钱货两清了。
两天后,当石老二把另一个青白釉梅瓶摆在汇宝斋老板的面前时,老板急切地拿在手中仔细欣赏起来。但看着看着,汇宝斋老板的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在经过一番认真的鉴定后,汇宝斋的老板把这个梅瓶放到了石老二的面前。
“这个请你拿回去。以前就有耳闻说石老板好卖假货,想不到今天卖到我汇宝斋这里了。对不起,恕不接待,请你出去!”愤怒的老板下了逐客令。
石老二一听,顿时就懵了:“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他被人骗了。等明白过来的石老二也确实了得,他仍旧不动声色,他想查出是谁在幕后做的局。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眼前这个汇宝斋的老板。
“既然老兄不想做这个生意,那请你把那个梅瓶也拿来吧,原款我如数奉还。”二、三百万,一般人不会不动心的。
“天下可没这个道理,已经成交的买卖不能反悔。”
“你就不怕你手中的那个也是假的?”石老二真的有些迷茫了,他感觉失去了对手。
“在咱古董这个行当里混,终究凭的就是自己个的眼力劲儿,打了眼那是自己本事不济,我认了。但谁想拿个赝品来糊弄我,我汇宝斋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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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您这么说,这两个梅瓶,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石老二的嘴里如同吃了个黄连。
“至少我目前认为是的。”
“东西是真是假,我不能只听您一个人说。这样,咱两个瓶子放在一起,您给我说说哪儿就不一样了?”石老二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石老板真要考较我,我也不怕献丑。”说着,他拿出了早先的那个梅瓶:“你看,真正的北宋青白釉瓷器,胎质细、薄,由于当时生产技术的限制,胎质并不比现在的坚硬。釉色温润清亮,因用的是含高钙的低铁釉,易流动,因此在刻花的沟槽转角处,釉色就深厚从而显出青色,而其他地方因釉层薄而显出白色,但从整体上看,开片自然、瓶体温润、釉色透亮,令人赏心悦目。你再看足底,胎质稍显粗糙,颜色泛黄,这些都是标准的宋朝青白釉瓷器的典型特征。而你看看这个,胎质细腻坚硬,生产工艺明显比宋元时期的高超。再看釉色,虽然也显出清白色,但青釉处釉层较厚,手摸上去明显有凹凸感。从整体上看,釉色也泛着贼光,并不自然,明显有仿作的痕迹,为了掩盖作伪,他们故意在瓶体上沾了层土渍。”汇宝斋的老板细细地道来。
在汇宝斋老板的指引下,石老二也发现了二者的不同。他这才知道自己“打眼”被骗了。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涌起,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惶急中他拿来了全部的物件。结果,自然都是假的,连那一罐子古钱币也是假的。石老二顿时感觉如三九天深坠冰窟。
其实,说他石老二“打眼”了是抬举他,因为他根本就不懂鉴宝,根本就没有“眼”,何来“打眼”之说?
通过他石老二的观察,基本排除了汇宝斋做局的嫌疑。找不到幕后黑手,那就先把马前卒逮着。但在路上,石老二就没了信心,有哪个傻子骗完了还不赶紧开溜?事实也果真如他所料,骗子早就跑了,破旧的老宅工地是临时租的,周围用篷布围了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再到银行求人查看转账记录,当天,银行账户上的一千万就被分几笔转到了不同的账号上。自然,如果顺着资金流向继续追查下去,一定是几个账号上转来的资金很快又被分几笔拆散转走了。一千万资金如万川入海,瞬间失去了踪迹。被骗了,他石老二连报警都不敢,不然,如果让警察知道了自己进行地下出土文物交易,说不定下半辈子在那个有高高围墙的安全地方吃免费的三餐也是很有把握的事情。自己被骗得如此凄惨却连对手都找不到,真是衰到家了。自己一辈子猎鹰,最终却让鹰啄瞎了眼,难道这真是上天的报应?骤然间,石老二心灰意冷锐气全消,人一下子垮掉了。
人垮掉了,但只要不死,日子该怎么过还得继续过下去。这不,自己借的高利贷说好的一周内还清的,这都逾期两天了,怎么还不还?难道不知道高利贷是“袋鼠”的“贷”吗?那是只会蹦着高前行的!于是,在一群墨镜西装专业讨债人员的帮助下,石老二就从古城的门面店里被净身给搬到了广场上!这真应了古人的一句话:来时赤条条,去时无牵挂!这回,他石老二再也不用担心他骗来的钱藏到哪儿安全了。如果此时他的保险箱开着门,他都不会担心,因为那里面根本就没有一分钱。
至此,西山石家最后一根顶梁的柱子也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