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宫远徵坐在墨池旁,为在池子里吸收药力洗筋伐髓的宫尚角护法。
洗髓丹的药力一点点在经脉中扩散,渐渐融入脏器、骨髓,身体内的所有感官慢慢扩大,体内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宫尚角双手紧紧扣住池子的外沿,五指渐渐用力,指甲抓紧青筋毕露,额头身体渗出密密麻麻的汗。
汗水慢慢从清澈变得灰黄,最后完全是紫黑色。
体内所有的脏污和沉疴一点点被祛除、剥离。
虫卵顺着脏腑,被呕出吐到宫远徵递过来的痰盂内。
随着宫尚角的呕吐,痰盂内的蛊虫一点点覆盖住盆地。
谁能想到,曾经药丸大小的蛊虫,嵌入人体,几年内会繁殖这么多。
宫尚角对着自己吐后的痰盂,觉得头皮发麻,他不能想象,从前每天他便是带着这样虫卵一起坐卧起居。
越想宫尚角越麻木,感觉整个人都脏了。
幸好有远徵和卿舟,不然再过几年宫尚角不能设想,那是体内的虫卵会增长多少。
会不会到了一定的程度,他整个内里都被蛊虫占领。
自身只剩下一副躯壳。
宫尚角吐过之后,浑身无力,一阵眩晕脱离,他强撑着眼,诚恳地看着宫远徵道,“远徵弟弟,这次谢谢你,是你和卿舟救了我一命。”
宫远徵眼神湿润,有些羞涩不好意思,“能帮到哥哥我很开心,我是哥哥养大的,自然想着哥哥。”
第二日醒来,宫尚角觉得整个人焕然一新,呼吸都顺畅了很多,身体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手中握住把柄,力量十足,浑身充满使不尽的力气,内力也增长了很多。
宫尚角眼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这一切都是卿舟带给自己的。
宫尚角内心十分感激卿舟,至于你说,为什么没有直接送给他,而是送给了远徵。
宫尚角看事情,从来都是论心不论迹,结果最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