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熠外在的伤势过于惨烈,刘露为了护住衣服不被割裂,双臂抱胸缩成一团,头都抬不起来,两厢一对比,“眼神雪亮”的群众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怪不得不把人放出来,这还没定罪呢,就把人打成这样,坏人早就倒台了,现在不让动武了,你们这是知法犯法。”
代表派出所出来交涉的一个公安解释,“是他拒绝抓捕,我们才动手的,他还打我们的人了。”
群众的心已经偏了,“人家没犯错,你们就去市里抓人,换成我,我也不服。”
有个脾气暴躁的爷叔指着刘露道:“我认识她,她婆家是咱们镇上的,那一家没一个好东西,我家当年就是她男宁带头砸的,抢走了我们传家的匾额,给劈得稀巴烂,那可是明代传下来的,保存了两百多年,没了,连渣都不剩。”
“哦呦,不得了喽,侬派出所是不是跟女阿飞婆家沆瀣一气伐?”说话的阿婆一看就是个有文化的,成语用得十分准确。
围观的有不少被刘露婆家欺负过,这会儿听得上头,手里有什么就往刘露身上砸,“打死侬个坏三儿!”
“不是的!”刘露刚想辩解,就被迎面飞来的烂菜叶子糊了脸。
倒霉透了,自从碰上项海澜她就倒霉透顶!
砸她还不过瘾,有人已经找了石头要砸墙上的牌子。
“让你们所长出来说话,装什么缩头乌龟?”
“出来说话!”
“出来!”
项海澜勾了勾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刑法和刑诉法没有颁布也有好处。
既然工厂保卫科都能断案,那么人民群众为什么不能为被冤枉者主持公道?为什么不能给冤枉人的死肥婆和公器私用的顾建明的打手定罪?
场面变得十分混乱,出来协调的公安赶紧跑进门,混乱中他被两个土豆砸了脑袋。
不一会儿,一个年纪很大的公安带着两个人出来了,先观察了一下还倚在墙边装昏迷的老书记,见不像有事的样子,才起身跟大家道歉,“是我们所工作方式不对,以后我们一定改正,目前金熠的情况已经调查清楚,可以先回学校了,事后我们再研究解决办法。”
复旦来人俱是一愣,没想到他们能轻易放人,但他也挺能和稀泥的,什么叫再研究解决办法?
项海澜的伶牙俐齿又开始扫射,“你们上午才给我们学校下了通知,要开除金熠,闹一闹就放人,怎么你们处理案子是按闹解决?你们有原则吗?你们的职业精神呢?你们对得起身上的制服吗?”
金熠目光沉沉,自从出了派出所,第一次开口说话,“让你们所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