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潜摆出的阵势,像是螃蟹一样,两只大钳子就是两翼的骑兵。
中间厚实的阵列之中就是步卒火炮和辎重,而后线也有一部分的骑兵,就像是那些螃蟹细一些的脚。
步卒的任务,不仅仅是为了进攻,而更多的是为了护卫火炮的阵列。
骑兵的职责,就是在对方阵型出现纰漏的时候,如同巨大的钳子一般进行绞杀。
这种阵列简单直白,不管是自己这一方还是敌方都能够看得清楚,想得明白,并不会像是什么八门金锁啊,九曲黄河啊等等让人云山雾罩不知所以。
可问题是即便是刘柱看明白了,但是他毫无办法,只能枯守,并且祈祷曹军的援军赶快前来……
斐潜在中阵偏后的位置上,许褚就站在一旁。
去罢。』
斐潜微微点头。
许褚拜下,旋即站起,昂然向前。
这是斐潜给许褚搭建的舞台,而现在许褚要登台亮相了。
一个好的将领,绝对不是纸上谈兵就能够成长的,必然是要经过实战的检验。
而坡下这个不大不小的曹军营地,就是许褚的试炼场。
赢,自然是能赢,可若是损伤太大,或是指挥得鸡飞狗跳手忙脚乱,那就可能会失去下一次上台的机会,甚至永远不可能有第二次的机会。
随着许褚的号令,步卒阵线渐渐向前逼进。
弓箭手跟在大盾兵的后面,距离己方兵线五十步,不远也不近,恰巧是弓箭手发挥出最大威力的范围,随时可以用齐射或是漫射来支援最前线的步卒阵列。
战鼓轰鸣,旌旗招展。
骠骑麾下人人斗志昂扬,队列齐整的向前逼近。
而反观在营地里面的那些曹军兵卒,则是脸色苍白,手脚发抖。
即便是有营寨壕沟,还有拒马陷阱,也无法带给这些曹军兵卒片丝毫的安慰,更谈不上什么安全感。
曹军兵卒就感觉深陷在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之中,不管是动弹挣扎,还是原地不动,都意味着死亡的降临,或早或晚而已。
如果不是刘柱在之前一再强调了出营野战就是死,留在营地内还有等待援军的可能,这些曹军兵卒或许在前几轮的炮击当中就已经崩溃,逃亡了。
可这只是暂时的,不管是刘柱还是那些曹军兵卒,都知道这一点。
刘柱亲自待在一线,不断的给曹军兵卒鼓气,稳定阵线,但坡下的这个曹军营地能支撑多久?谁都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