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令人恐惧的声响,大门被轰然炸得四分五裂,而原本聚集在大门后面的徐氏家奴兵丁还准备顽抗,现在或是被爆炸的气浪掀翻,或是被射入的弩矢击倒,惨嚎成一片。
徐揖培养出来的忠勇之人,根本抵挡不住骠骑人马的进逼,几乎是一触就溃。
当啷一声,火星四溅。
就连段煨张猛等人的战马也是齐齐奋蹄乱转,等到段煨张猛等人好不容易控制了战马的时候,却发现张辽已经带着人呼啸而进,直冲酒泉城中!
不过片刻之间,酒泉城破!
段煨安抚好自家的战马,便是斜眼瞅了一下张猛,却见张猛目瞪口呆,心中不由得暗自发笑,但是笑没多久,一股寒气爬上了自己的脊背,然后冷汗就滚滚而下。
段煨斜眼看了张猛一下,『若你也可取巧,办得到么?』
杨丰也不例外,虽然他的武艺高强,但是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杀了或是伤了张辽之后,其后果便是注定了。
张辽猜错了杨丰的职业,这并没有什么关系,重点是张辽足够谨慎,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碰巧了,段煨自家坞堡的大门,也刚好是三寸厚。
不管是刺客还是死士,几乎都是相同属于薄皮系列的。
『骑兵强盛又能如何?』张猛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骑兵又不能攻城!』
狗,多数只能守家,而狼,可奔千里寻食。
现在黄昂的首级就在他的堂前,装在一个木匣子里。
斐潜需要的不是表面上的服从。
这是刺客!
火炮被推了上来,直瞄城门。
一条命,或许就值一块饼。
那么西凉人杀汉人杀得那么痛快,性质上就和胡戎等完全不同了。
一个普通的首领,可以用暴力来维持部落,或是群落的统治力,但是想要再往上一级,就不是仅仅只有暴力就可以达成的了。
这个问题,在董卓和李郭时期,表现得非常的明显。
骑兵先锋队列在街口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是有人举着一枚有闻司的令牌到了军前指引,军校便是二话不说沿着指引的方向直往酒泉府衙扑去……
『破开!』
至少徐揖认为,他就是剩下了这唯一的路。
西凉人习惯了以暴力来确定首领,这几乎是胡人的模式,但是这并不是西凉人的问题,而是大汉朝的问题。让边境的汉民生产生活环境退化成为了胡人,这本身就是汉朝朝堂和官吏的失职。
杨丰瞪大双眼,呕出一口血,当即死去。
当西凉人赖以自傲的本事在斐潜大军面前被彻底碾压的时候,这些西凉人自然就没有多少底气。
如果只是一百人,或是几百人,段煨和张猛相信自己都是能够做到与斐潜手下的这些兵卒相似,可是再往上就难了,人数越是增加,难度系数便是越大。
在段煨伤感的时候,张辽已经带着骑兵扑进了城中。
能豁出自己性命的人,往往都是很可怕的。
之前听闻说什么骠骑兵马有天神之威,一日速克关中坞堡十余座,段煨是不相信的。就像是认定了天圆地方的人听说地球是圆的,必定嗤笑一番一样。段煨以为是骠骑在吹牛,鼓吹军威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或是认为关中的人都是怂货,至少比不上西凉汉子勇猛,但是现在……
一切的认知,都在崩塌。
张辽昂然而进。
徐揖原本准备着,到了明天清晨,他就带着黄昂的脑袋,亲自到了城外,在众目睽睽之下献给斐潜!
段煨没回应张猛,只是默默的,不露声色的带着战马,往边上挪动了几步,和张猛拉开了距离。之前说一句张猛,还是看在同为凉州三明的份上,否则谁喜欢多嘴多舌?
现如今看见张猛似乎越发的愤愤状,段煨也懒得继续和张猛沟通了。
『……』张猛沉默了。
后线的持枪护卫绕出前排盾手,直接大跨步一个突刺!
杨丰虽然尽力试图躲避,但是其招式用老,身形也是扭转不开,躲闪不及被一名长枪手一枪扎入胸腹之中!
杨丰惨叫出声。
而他,就是君王的鹰犬,既然天子要诏令剿灭斐潜,那么他作为天子门生,自然就必须出力,即便是付出生命……
家贼和外贼,虽然都是贼,但是人们更痛恨的,肯定是家贼。
随后叫门的兵卒便是二话不说拨马就走,利索得让守军害怕。
不论这个君是明,是昏,只要那个宝座上的屁股还在,那么一天是君,一辈子都是君。
现在年长的西凉人教训年轻的西凉人,段煨说得十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