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理搓下根胡子,一声呵斥,乍响堂中。
强大的威压让纪尘川身子一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但玄奇的是,自己的膝盖并没有结结实实地砸在跪石上,而是感觉被一道玄气托扶着,处于一种虚接触状态。
这是……暗号来了!
“回禀大人,小人不认罪!”
“还敢嘴硬?昨夜落峰山中,巡捕衙失踪了三名同僚,他们本该与你一同返回邺城,却不料你与魔族勾结,让他们曝尸荒野,是又不是?”
“不是,小人并未与任何魔族勾结,相反,小人还救了这三名巡捕。”
纪尘川一边铿锵有力的念叨着,一边心里暗暗叹道:
“司理大人,我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像是一个演员呐……别入戏太深啊。”
赵司理此时偏头看向还在吹茶叶的少卿大人,这位英俊的中年人没有任何动作,那就代表着纪尘川没有说谎,审问继续。
“好,既然你并未说谎,传人证巡捕衙捕头郑涯!人证在此,看你如何狡辩!”
片刻之后,换上一身崭新差衣的郑涯跪于堂中,双手抱拳道:
“卑职郑涯,参见司理大人、军正大人和少卿大人。
各位大人请吩咐!”
郑捕头你挺闷骚啊,还特地沐浴更了个衣。
原来另外两名是分别摘天监的扛把子和黑甲军的二把手啊,不错,形式对我方有利。
“郑涯,把你昨晚和纪尘川所经历之事,一五一十的交代,如有欺瞒,按律问罪!”
“是!”
郑捕头将熊妖一事从头至尾地说了一遍,只是他特地避开了缉拿纪尘川这一段,其实不光是他,就连赵司理都不曾有提及纪尘川原本的身份——逃兵。
纪尘川注意到,在场的衙役包括立于那位少卿身边的青年,听完之后,都是赞赏般的看着纪尘川,尤其是他在危难关头总敢于挺身而出,不惧生死的勇气。
但纪尘川隐隐有种不安感。
少卿大人位居此位,定是早已察觉出了此事的深层含义,故只当作打发时间,在那儿喝茶。
但那位军部大人,为何从头至尾都没有动作呢?
难道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赵茂松拍下惊堂木,他坐直身子朗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郑涯,许是昨晚你表述不清,本官夜间办案殚精竭虑,所以听得有所差池了。
这样,你下去领十个板子,本官罚半月俸禄。”
“犯人纪尘川,此事就此作罢,但你往后还要严于律己,不得作出勾结魔族之事,忠心大黎国!”
这一连串的话语如同德芙一般丝滑,让纪尘川和郑涯是暗暗佩服。
“退……”
堂字还没脱口,一道声音不和谐的在堂中响起:
“且慢,犯人纪尘川,本官问你,如若按照郑捕头所言,你救人确实有功,但有一事本官不解。”
那位军部大人从椅背上挺直了身体,两道眸光宛如弯道划向纪尘川,也划破了这场祥和的氛围。
他继续说道:
“这么晚了,你为何出现在山中呢?”
“从我们海捕文书上看,你似乎是一名逃兵啊。”
来了,军部的刁难,虽迟但到啊。
这帮收黑钱的蛆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