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被我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时谁都没发现还昏睡在龙床上的郑显手指头动了动。
郑衍见我隐隐有动怒的样子,连忙说:“卫总管,你刚才也见阿累得倒在地上,她确实尽力了,就不要再指责他了。如今能挽回父皇两年多的寿命,也算是喜事一桩。只是我曾听说用心头血作药引,能让病好得快一点,阿蛮你看看孤的心头血是否可以为父皇入药?”
我听了差点把嘴里的鸡汤喷出来,不解地问:“你是听何人说心头血可以入药的?”
这时床上的郑显不但手抖,就连面部都开始抖动起来,看样子是神志清醒了,但全身动弹不得,不停地努力着想睁开眼睛。
郑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看戏里说的。”
郑显的眼角抽得更厉害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几个儿子当,太子还不算太蠢,如今听来,这个太子其实和他和几个兄弟差不多,都是蠢货一个。
我艰难地将口中的糕点吞了下去,说:“先不说用心头血治病不科学,就算是要到心头血,也不能用太子您的啊,你是储君,万一你有什么事,你父皇的身子又这么弱,这个责任谁担当得起啊?太子殿下你就别整天想那些有用没用的了,好好做你的太子,不要让你父皇操劳过度就可以了。”
郑衍听了面上竟有一丝羞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手上的糕点都被他捏成了粉团。
孙太医这时也吃饱了,走过去认真地给郑显把了一下脉,发现脉象平稳有力,陛下内力深厚,就算是失血过多,只是身体虚弱一些,身体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
孙太医见郑显没什么事,便背着药箱走了。
我见孙太医走了也想走,卫一却拉着我不让我走,说什么怕陛下有意外,必须要我守着。
不让我走,我只好叫卫一搬来被褥,打算在躺椅上将就着过一夜,反正屋里够暖和,也不怕会着凉,就是躺椅有些冷硬,躺着不太舒服而已。
谁知道我刚躺下没多久,郑衍竟在我身边躺了下来,虽然说躺椅足够大,躺两个人没问题,但我毕竟是个女子,这成何体统?!
我正想一脚将郑衍踹下躺椅,谁知道郑衍一把扯过我身上的被子,说:“挤一下,孤忙了一天,实在累了。”
卫一看了脸色大变,但他又不能拿郑衍怎么样,只好对我说:“阿蛮你赶紧起来,我,我再给你找别的地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