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发火,却总觉得这股无名火无从发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多少人因为帮你而死,数也数不过来了吧?如意坊没有了,苏婉婉也死了,现在连韦昌也失踪了,你们三师兄妹,就只剩你一个,你不觉得这日很难过吗?你把身上的包袱都放下,拿上你的银子,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多自在啊?干嘛非把自己往一棵树上吊死呢?再说了,你得到那个位置你就会快乐吗?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折,见不完的大臣面谈,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要关心,你这是闲得慌吗?好好的日子不想过了非要把自己往绝路上赶?”
公孙文的手突然伸出去握着一个茶碗,只听到“咣当”一声,茶碗应声而碎,茶水流了一地,而公孙文的手则被茶碗碎扎得鲜血淋漓!
吓得我脑袋差点宕机,这傲娇男原来这么不经说的吗?竟然学别人玩自残!
我翻遍了全身,也未能找到一块手帕,只好抓过公孙文的徒手帮他清理上面的碎瓷片。
还好我曾经是医生,不晕血,要不然他这只手哪怕是断了我也不敢去管他。
公孙文本能地想缩回自己的手,但看我低头认真地给他清理碎片,咬着牙,强忍着没把手缩回去。
我看着满手和着血的碎片,叹了口气,说:“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何苦为难自己?都说手心是肉做的,你这样不疼吗?你......”
公孙文忍无可忍在吼了一声:“你给我闭嘴!”
被他这么一嚎,我才发现自己有些“唐僧”化,我只好乖乖地闭上嘴,直起身子,拿起桌面的茶水,说:“你忍着点,把碎片清理完了,我就可以帮你治疗了。”
公孙文一副根本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闭上了眼。
我拿起茶水倒在公孙文的手上,明显看到他一抖,可是他却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清理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把手掌的碎片清理干净。
我握着公孙文的手,催动白光从我的手上游走到公孙文的手上。
只不过一眨眼功夫,公孙文的手掌便恢复光洁如初。
我放开公孙文的手说:“你可不要再这样了,我救了你两次,没有第三次了,这治愈能力不是永远存在的,用一次少一点,你再胡来几次,这种治愈能力没了,你就只能等死了。”
我这话绝非虚言,白光确实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治疗中,暗淡了不少。再这样下去,我身上的穴道还没打通,就会用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