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迎接死亡，何夙的面上却是绽放出比之前更为灿烂的笑。

在满眼的红色中，他突然伸手摸了摸辛竺的脸，嗓音温柔眷恋：“阿辛，你现在，真美~和当初的，我，一——”

一样。

最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全，手终于滑下，在辛竺本就脏污不堪的脸上留下最后一道血痕。

头无力滑下的时候，他的眼中似乎有泪，但唇角却是凝固了一个笑。

“......”

萧凌沉默着对上了何夙已经失去光彩的双眸，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张疯狂的脸上，他竟然感受到了悲伤。

他方才叫他将军，或许是想问将军为何来得这般迟吧。

毕竟不管现在的他如何，当初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一个纯粹的受害者，但是，没有人来救他。

可怜。

但更可恨。

在场唯一一个因为他的死落泪的，竟然是辛竺。

一滴泪混着血污砸落，没人知道他这滴泪究竟是包含了什么情绪，因为在这短暂的爆发之后，辛竺便彻底的昏了过去。

他身上的伤太重，蛊虫又解的那般粗暴，如果不快点治疗，恐怕光是流血就能流死。

墨寒将人拉起，背在了背上，而后拍了拍发呆的萧凌：“阿凌，快走吧。”

“嗯，好。”

萧凌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何夙的尸体，最后还是选择上前帮他将衣服整理了一下，盖上了一张鲜红的绸缎：“走。”

其他人也跟着大步向门口走去，凤浅浅还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大当家已死，那些水匪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该如何——”

她的话还没说完，众人面前的门突然自发的打开了，门外站着的正是刚刚赶过来的温钰。

“姐姐，殿下，你们没事吧？！”“小钰，你怎么了？！”

温钰和萧凌同时惊讶的开口，又同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