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下船寻个医师看看?”谢风月问。
高山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这扶桑小国,我可不敢让他们替我家郎君看诊,郎君所需的药我带的有,我这就去熬药。”
他都这么说了,谢风月自然没有多讲的必要了,她点了点头:“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莫要让你家郎君受罪了。”
回应谢风月的是,嵩山一把子将昏昏沉沉的游珩背上,他头也不回的就往船舱内走去。
这一幕看得谢风月眉心紧拧。
不过谢风月也不甚在意,她现在还有的忙呢,那些奴隶虽是勉强安置了,但还得派人看着呢,她在府兵中认真寻摸了几个长相凶恶的派去了货仓后,又遣人去寻了兰家人这才勉强忙完。
还顾不上喝水,看守货仓的府兵就来报了。
“女郎,这些奴隶不会坐下。”府兵一言难尽的开口。
谢风月又转步前往货仓。
兰家这船所属货船,分了两层,底下就是以往装货物的货仓()
,府兵才打开货仓的门,谢风月就被吓的往后退了半步。
在昏暗的船舱内,船壁开的两三个小窗透出的光亮勉强照亮。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与霉味,还夹杂着隐约的汗水和之前货物留下的气味。
一百多个奴隶,他们被紧紧地排列在一起,如同被囚禁的幽灵,静静地伫立在这片压抑的空间中。
他们的目光,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那扇刚刚开启的门。那门仿佛是一道分隔着光明与黑暗的屏障,而现在,它正缓缓打开,透进一束微弱的光芒。
谢风月身形一出现,就被这目光锁定了。
这种场景若是换成别的女郎,恐怕会被吓的扭头就跑。
谢风月只是退后半步,已经算是极好了。
她站在门口从怀里摸出一个哨子,放在嘴边吹了几个调子,那些木讷的奴隶们竟然齐齐坐下了。
这一幕看得身后的府兵瞠目结舌。
谢风月也是不愿意解释,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