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谢风月才又抽出一张稍小一些的羊皮卷,卷面崭新一看就是才刻不久。
这是前不久同赋税账本一同送来的哀牢山的路线图,送此物之人还留下信件嘱咐了谢风月,若是要派人前去永宁务必要按照路线图走,若是稍微一走叉迷失在瘴气小路上,那几乎就等于死人一个了。
“看什么呢?”游珩站在马车外,敲了敲车窗问道。
谢风月扬了扬手中羊皮卷,没有回话。
她现在心中忧虑已然到达顶峰,按照她起初的规划,一路上被追杀下来,百数府兵可能得损失掉一大半,到时候她带着几十个听话的人过哀牢山,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可如今这状况..
一想到此,谢风月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现在自身都难保,还要动那点恻隐之心,简直就是蠢!
谢风月瞟了一眼外头乌泱泱一大群人,除开府兵少说也有四五百人了,一个个的青壮年都瘦的跟个猴似的,面色蜡黄,眼睛凸起面颊深凹,更别提老弱病残了,要不是她特意放缓了速度,那些人就是再长两条腿也是跟不上的。
她真能保证这么多人的安危吗?
谢风月默了默...最终得到一个答案,她不能。
这些人进山后肯定不会放过什么野果野菜的,那些玩意若是有毒,那必定吃一个死伤一堆,她现在能力有限,绝对不能留些不该有的仁慈。
谢风月下定了决心,提裙下马车一气呵成。
她行至扎堆的人群边,清了清嗓子,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声音道:“都静一静,我现在说的话关乎你们的生死!”
她连续说了三遍后,闹哄哄的人这才勉强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