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口气,心里的怒气莫名就歇火:“就算是因为这些事,你也不该大白日的堂而皇之的进宫来。”
谢风月听他还在责备,埋在柳清岚怀里干嚎了起来,这哭声越听越凄厉。
柳清岚的脸越来越黑:“她才多少岁!家里遭逢巨变时又多少岁,她几经波折才回到我身边,今日壮着胆子进宫来找我,还要受你又吼又骂,你能不能有点做父亲的样子!”
谢太傅觉得他可能是被最近的琐事掏空了脑子,他如今虽感觉不对劲,可怎么也不能从这乱成一团的事情里捋出一丝清明。
他捏着眉心,挥了挥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好了吧,你们娘俩赶紧坐起身来,那么多冰盆呢,地上能不凉吗。”
谢风月脑袋轻轻摇了摇。
柳清岚立即就回:“谢凌云到底什么意思,他还往月儿府里安插人手了,以前也不见得他往吴宫安插人,关照关照一下。”
一提到这,谢太傅就想起谢风月将白荣安大喇喇丢在荣安伯府的事。
他神色僵硬:“他从小没在我跟前,做事莽撞,我已经责备过他了,倒是月儿你这些日子行事是毫不顾忌你兄长,你与他本就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何必要让他下不来台。”
谢风月闷闷不乐,回话的声音还有沙哑:“那个白荣安打着我要议亲的幌子,对外大肆购买臻冰,拿我郡主府的银子中饱私囊。”
“母亲,兄长将我府里的账目都掏空了,我都快养不起下人了。”
谢太傅做事一向只掌握大事件进程,对这些细枝末节从不过问,他一时语塞,勉强回问:“真有此事?”
谢风月嘴紧紧抿起,委屈的眼里泪光又开始若隐若现:“嗯~”
柳清岚气的柳眉倒竖:“谢无为这事你看着办吧,反正现在谢凌云也不把我的话当成话了,我在他跟前跟他说半天他都当做耳旁风一般。”
谢风月看着谢太傅眉眼压低时,心里就知道今日的事不仅正式糊弄过去了,还成功给卫宁添堵了。
她心里畅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