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走马灯似的回映着,幼时躲懒不想去族学念书,伙同别家儿郎进山游玩时迷了路,在山洞里又累又怕的躲到了深夜,是兄长摸黑巡山找到的她,他那时才不过比才比她高一个头,背着她走了一夜山路,一路上都是柔声安慰,连一句重话都未曾说过。
她真的不明白权利这东西为何能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卫宁再次出声,打断了她的回想。
“你跟母亲做这些事有想过我和父亲吗?”谢风月忍不住控诉。
卫宁眼神闪了闪,立刻就又恢复了坚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光耀门楣,就算父亲知道了,也会夸我做的好,你是我的亲妹妹,合该体谅我的苦心。”
“你放屁!”
听了他这强词夺理,谢风月再也顾不上什么世家女礼仪了。
“你用贪墨的罪名脱身,将我当成筹码一样送给吴宫时,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亲妹妹,你诈死脱逃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父亲的感受。“
谢风月越说越觉得心中委屈,她欺身上前,“你没有!你不过就是觉得我身为女子就该听从安排,你觉得父亲性子软弱容易成为累赘,你不过就是自私自利看不起人。”
话毕,卫宁已经被谢风月一步步逼得退至树干。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别过头去:“我知道你心中有些委屈,可这都是为了家族,为了我们这一支,你....”
“我什么我!你满嘴鬼话,沛县谢氏这一支,只有我们一家,什么叫为了家族?明明是你利欲熏心,想要权利想疯了,才会拆散我们这和和美美的一家。”
卫宁薄唇紧抿,手上指节捏的咯吱作响:“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作为你的兄长姑且让你发泄一会儿,你若是在外都这么说的话,就别怪我..将你强行送走了。”
谢风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阖眼深呼吸:“你当真要把我立刻送走?”
他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没有以前听话了。”
“呵~”谢风月笑出了声。
“要我听话也行,我要留在盛京跟你们一样享这荣华富贵,你们别想丢掉我!你今日也看到了吧,折枝没有跟来,我早就写好了状纸交给她了,若是西山狩猎结束我没有回去,她就立刻带着东西前往巡城司或是丞相府。”
卫宁瞳孔骤缩,一把推开她:“你...你是想毁了我的布局吗?”
谢风月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推,身形不稳,险些摔倒。